寒月懶懶抬起眼皮，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你還記得多少？”

“我全都記起來了。”

他渾身一瞬間繃緊，難以置信地盯著她：“全都想起來了？”

“對。”黎歌說，“我還記得，當初給我催眠的就是冬河。”

寒月深吸一口氣：“他是上頭派過來的，所以……”

“我並不信他。”黎歌直截了當地說，“他在我催眠的時候告訴過我一句話。”

“向死而生，有一處請你去見一見。”

“什麼？”

“新世界。”

寒月驟然睜大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來。

頓了頓，他收回目光，低垂下眼，卻對此避而不談：“我只知道死得很慘，但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是聞公館所為，所以……”所以，他也沒有辦法給出任何線索。

黎歌鬆了口氣，偏眸看向門口，頓了頓，又補上一句：“話說起來，以後和上頭談重要的事情時，以防隔牆有耳。”

說完，她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只留下呆滯的寒月和桌子上一瞬間露出悲傷表情的古蹊桁。

黎歌很快回到了公寓裡。

之前女裝事件發生之後，公寓裡很長一段時間都很低迷，出行的時候都不怎麼碰得到人，事件在社會上曝光之後，很快被壓了下去，沒起多大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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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最近幾日，公寓裡才恢復了往常的樣子，黎歌時不時也能撞見幾個人。

她照例戴著口罩回到房門口，正要去開門，就見隔壁門噠的一聲，接著門縫被人拉開，露出一道頎長的身影。

見到黎歌，她淡笑著問好：“回來了？”

黎歌也點頭示意：“蘇警官。”

頓了頓，她又想起來一件事：“唔，瓦戈組織的新成員？你好。”

蘇長青稍愣了一秒，接著露出禮貌的笑來：“原來你也是。”

接下來幾天，黎歌跟著溫九歡去趕通告，把一個月的通告擠在半個月內拍完，又拿了個長假準備等事情結束之後好好休息一陣子，期間偶爾回到聞公館，基本都能看到蘇長青的身影。

後來黎歌從遼安安的口中得知，蘇長青曾是某個名望家族的養女，勉強算是從小和boss一起長大的，養母去世之後，養父續絃，後母生了個妹妹，他們極其寵愛這個妹妹，很快就冷落了她，似乎對她也越發苛刻。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蘇長青和他們發生了口角，便一意孤行搬了出來，找了個片警職位做，前幾天是妹妹過生日，非要她回家裡住，才臨時搬回去一段時間。

很快，圈裡的事情都告一段落，蘇長青也成功補完全分，站上了施佐的位置。

期限到來的前兩天，大家組織著坐飛機到了某座小島度個假，結果黎歌臨時被黎遼叫住，臨時改簽到了晚上。

好不容易趕上飛機，黎歌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沒一會兒，一道人影落到了她的身側。

“欸，是你，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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