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橫舟心裡一跳。

小乞丐的本名叫做霍正陽，是罪官之後。

難道這人已經查到他的出身？

“在下從小流落江湖，本名叫什麼早便忘了。”

杜橫舟輕描淡寫的道：“在下如今叫杜橫舟。”

聶崢嶸笑笑：“杜幫主容顏俊美，姿容不俗，令人一見驚心，倒是令我想起一位故友。”

杜橫舟道：“聶大人謬讚了，在下愧不敢當。”

他不知道聶崢嶸此言何意，但感覺不接茬是最穩妥的。

聶崢嶸好似看不見他的不在意，繼續說道：“二十年前我進京參加科考，路上偶遇一位同伴，名字叫做霍東原，他就如杜公子這般容貌奇絕，光華奪目。”

杜橫舟心跳加速，暗道不好。

他從小乞丐記憶裡得到的訊息不多，但小乞丐的父親姓名他卻是知道的。

那人的的確確就叫霍東原。

“這個郡令肯定是查過我的底細，想要拿我歸案立功。”

杜橫舟神色不變，暗自思索脫身之策。

左右無法可想，只能仗劍殺出去。

好在他現在已經突破到練氣五重，駕馭飛劍語越發嫻熟。

倒不是不能一斗。

聶崢嶸好似陷入回憶，怔怔的道：“我們一同考中進士，但因為沒有背景一直未得分配官職，當時十分愁苦。說來也巧，東原不知怎的被吏部尚書之女看中，招為夫婿，從此青雲之上，連帶我也有了出路。”

很快他臉上露出悵然之色：“可惜好景不長，東原一路高升，年紀輕輕就做了大理寺少卿，樹高招風，不知怎的就出了錯判冤案的差錯，誤殺了他人。緊接著查辦下獄，短短半個月就被判處貪贓枉法之最，流放西北邊陲的關卡，又死在流放之處。”

杜橫舟神色不變，默默聽著。

西北邊陲，就差明說是飛羽郡了。

對方是有備而來，來者不善。

“東原被流放時已有一子名曰正陽，當時只有六歲，在流放途中不知所蹤，算算到如今已有十六歲。”

聶崢嶸道：“而他也一定繼承了東原的容貌，杜幫主說是不是？”

杜橫舟笑笑：“或許吧。”

“對了……”

聶崢嶸道：“看杜公子的年歲不大，不會正好是十六歲吧？”

“不巧，過年後正是十六歲。”

杜橫舟迎著聶崢嶸的目光直接道：“聶大人問這些是什麼意思，難道以為我和那什麼霍東原有關係嗎？”

“初見杜幫主俊秀無雙，令本郡不由想起舊友，唐突之處還請見諒。”

聶崢嶸微笑，忽而轉移話題：“杜幫主認識凌千戶多久啦？”

“月前來飛羽郡的路上結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