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屠殺之後說出這樣的話，是一種示威嗎？”要不是因為沐蟬，韓數早就想走，即使自己的內心會因為殺了一個女孩子有著反胃的不適。

黎明說得對，想著補償的公孫，最後依靠這些令人嘔吐的能量生存下來，就說明這並不是不可戰勝的。

陳雨，那個很早的時候遇見的像是個小迷糊一樣的女孩，今日站在面前，韓數依然有一種陌生感。

無法聯系起來的兩個人。

“怎樣想也好。韓數，我的任務就是拖住你，所以你也無法坦然走出去的。要交換也可以，”然後看著躲在韓數身後的晴柏川，“你們都可以死，也可以走，但要留下這個女人。”

她並不知道晴柏川的魔王身份，只記得李崇野的使者再三提醒不能傷害晴柏川，協議之中的唯一限制。一個公主，能夠和即將得到的邊緣大地相提並論嗎？

對於李崇野那種人，只要目的達成是不擇手段的，居然想要藉助宿敵的力量，這件事以後一定會成為李崇野身敗名裂的佐證，但是他依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如果韓數恢複，那麼就算天界的支援也只是韓數一指的力量，那麼就讓他永遠不能成為威脅，這就是梟雄的本色吧。

那麼一直維護的晴柏川真的只是公主嗎？

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棄，卻想要維護晴柏川的性命，一定很重要吧。

用晴柏川交換，韓數覺得真難為她想得出來，現在外面造反就是因為韓數負心，現在韓數把晴柏川賣了，不說會不會被天界徹底敵視，就是自己也很捨不得。

好吧，韓數就是個濫情的人。

“說什麼大話？”韓數指著林立的槍支火力，“就算你再強，也無法保證所有人的安危，這裡的人沒有人會因為害怕和你們一起死而逃走，你的所作所為實在不得民心，這個世界，不是靠殺人的力量就能得到一切。”

陳雨並不知道，除了正在趕過來的禁衛師團，包圍這裡的節度軍隊只有面前的幾十人了。

現在韓數的身體弱，力量弱，甚至自己的領地也不平穩，只有少少的三千萬人口，和天界，和內圈比，這裡就是個大型城市的規模。

但是也有著不怕死的願意和韓數一起的人。

有著機會，這裡是被封閉的世界。這就是機會。

“我也是才明白，苦苦追尋的，何止渺小的我們。但，即使我錯了，也想要看到努力的結果。”

努力，這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真實與謊言。

“如果你不這麼殺人，我也想和你們合作，因為這個世界，這個宇宙根本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

韓數曾經自己想出的宇宙的境界線。根據神的追索而提出的理論。

追尋摸索，到底最後的答案是什麼？

最高的境界是什麼？

神，天地，聖人，百姓，萬物。是實力的等級？還是思想的境界？

誰才是主宰？

弱肉強食的浩渺宇宙，難道只能吃掉別人才能生存。清子教會韓數。

其實一顆棒棒糖也能收獲一份力量。

不能理解的世界。

力量的世界中，也沒有最高的境界，超脫這個宇宙的力量。

但是在這之前，請韓數從中二的境界中回過神來，因為戈蘭雲已經快把韓數背上的皮掐掉了。

“廢話這麼多幹嘛？還不快走！等著別人來逼宮啊！”

“偶爾和她一起中二一下下嘛。疼疼！”韓數呲牙咧嘴像是被音樂挑逗的毒蛇一樣扭著身體。

晴柏川正在看著通訊面板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紀律大隊已經到樓下了，讓我下去和他們走。”

戈蘭雲的單眼中突然閃著光看著晴柏川，然後看著韓數，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韓數像是被抽了全身的力量一樣耷拉著雙臂。

不過韓數馬上意識到什麼，幫戈蘭雲戴上了眼罩：“念力流都出來了，實在不美觀，以後給你弄個黃金閃閃的式樣，魔王真眼那種。”

“不要廢話！”戈蘭雲瞪著韓數。

韓數很可憐的看著戈蘭雲投以詢問的目光，戈蘭雲堅定地點頭。

晴柏川縮著身體，怯怯問道：“你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