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做過什麼,得到什麼,將來都要還回去。”蘭卿曉冰冷道。
“那我就看看會不會有報應!”
雲露氣急,狠辣地把匕首劃過去——千鈞一發的緊要關頭,“砰”的一聲,房門被人用力地踹開。
她看見一個男子飛奔進來,下一瞬一道強猛的氣流奔湧而來,她控制不住地倒飛——這事發生在轉瞬之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倒飛撞在牆上,再重重地摔落在地,全身都痛,五髒六腑好像受到劇烈的擠壓,疼死了。
蘭卿曉本是慌懼得揪著心,此時驚喜地鬆了一口氣,劉嵐徹總算趕到了。
每次都要他出手相助,她又拒絕他的情意,她覺得深深的愧疚。
劉嵐徹沖過來,隨便兩招就把那兩個府衛拍飛,爾後焦急憂慮地問道:“卿卿,沒事吧。”
“沒事。快給奴婢松綁。”
她警惕地看著雲露,雲露掙紮著站起來,卻噴出一口鮮血。
他立即給她松綁,把她護在身後,美玉般的眉宇布滿了戾氣,怒喝:“雲小姐,你好大的膽子!”
雲露覺得五髒六腑疼得厲害,氣息紊亂,連帶的說話也失去了以往的潑辣氣勢,“這賤人謀害祖母,心腸歹毒,我只不過是代祖母教訓她……”
“奴婢沒有謀害昌平公主!”蘭卿曉義正詞嚴地說道,“雲小姐說奴婢有罪,那就讓奴婢看看昌平公主,檢查那身新衣,徹查清楚。”
“卿卿是針工局的繡娘,自有郭總管審理此事,太後娘娘聖裁,還輪不到你一個庶女濫用私行!”想到險些卿卿險些命喪她手,劉嵐徹就心慌、震怒,不留絲毫情面,“雲小姐,你私自處置宮人,誰給你的膽子?你父親嗎?還是你祖母?想造反不成?”
聽見“造反”二字,雲露心神一震,不過立即明白他只是威脅,於是她冷笑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孩童嗎?這就能嚇到我?我祖母是昌平公主,這個賤人謀害皇家公主,就要處死。我處置她,只不過是代祖母行事!”
他冷酷地眯眼,“即便是昌平公主,也不能隨意處置宮人!本將軍警告你,再有下一次,後果自負!”
蘭卿曉暗暗地想,這個雲小姐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是沒有不敢做的事。
見他這般維護那賤人,心裡、眼裡都只有那賤人,雲露又憤怒又傷心,加上被他打傷了,怨恨地嘶吼:“我就是要殺死她!總有一日,我會殺死她!有種你現在殺了我!”
劉嵐徹明豔的俊容再也尋不見溫潤,睚眥欲裂,怒火直沖頭頂,“本將軍不打女人,這是你自找的!”
右臂猛地一揮,一道白色氣勁淩厲地襲向她。
她極速後退,撞到牆壁,五髒六腑痛得更劇烈了。她的五官扭曲得厲害,交織著戾氣、痛恨、傷心等等諸多情緒,猙獰駭人。
都是那賤人的錯!劉大將軍已經被那賤人迷得心智全無!
“大將軍,你怎麼就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她是狐貍精,對你使了媚術、妖術,把你迷得是非不分,你醒醒啊,你要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她忍著劇痛,悲憤地怒吼。
“無可救藥!”劉嵐徹拉著卿卿離開。
“不能走……”雲露追出去,聲嘶力竭地喊道,“大將軍,一定要殺了她,不然她會禍害你,禍害其他人的!”
蘭卿曉很無語,在這些名門閨秀、千金貴女的眼裡,她竟然是擅使媚術、妖術的狐貍精。
真真可笑。
劉嵐徹拉著她在太尉府暢通無阻地離開,然而,走到前院,一撥府衛手持刀槍湧現,攔住他們。
雲露囂張地走來,氣勢凜然,“抓住那賤人,賞一百兩白銀!殺了那賤人,賞二百兩!”
這豐厚的賞銀,是這些府衛辛苦一年也得不到的,因此他們熱血沸騰起來,恨不得立即殺了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