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不能說,要保密。”他高深莫測地笑。
“快吃吧。”劉太後冷淡道。
他心情愉悅,吃得也歡快,好似這命案已經真相大白。
淩疏影的臉龐陰沉了幾分,眉心微顰。
……
夜色如墨,皇宮被詭譎的黑暗籠罩得嚴嚴實實,死寂裡只有寒涼的夜風。
月黑風高,存墨閣黑漆漆的,一點燭火也沒有。
一隊夜巡的宿衛走過去,一行夜鳥撲稜稜地飛過。
忽然,一道黑影鬼魅般從連綿起伏的殿頂飛起,幾個縱掠就飛到存墨閣。轉瞬之間,那道黑影潛進去,消失了。
暗寂裡的輕響細微得幾乎聽不見,那黑影從窗扇飛進去。
從外面望進去,那書房似有微弱的光芒。
過了半晌,那黑影原路出來,卻在這緊要關頭,另一道黑影驀然出現,兇猛地攻向那潛入書房行竊的黑衣人。
兩道黑影激烈地打鬥,拳腳迅猛如狼,身形變幻如魅影,似兩條黑龍在人間飛翔穿梭,打得難分難解。
誰也沒料到那個行竊的黑衣人武功如此之高。
第三道黑影從天而降,加入激戰。
以一敵二,那黑衣人自然落處下風,很快失手被擒。
突然,死寂裡響起雜沓聲,數支熊熊燃燒的火把把存墨閣照耀得燈火通明。
火光照亮了所有人,劉嵐徹,燕南錚,鬼見愁……
燕南錚雪顏冷寂,流閃著昏紅的火影,盯著那個蒙面黑衣人。
阻截黑衣人的第一人是劉嵐徹,他把寶劍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一把扯下對方蒙面的黑布。
相貌尋常的黑衣人,憤恨地瞪著他們。
劉嵐徹捂著額頭,皺眉尋思,“本將軍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說!你是什麼人?來存墨閣行竊什麼?”鬼見愁厲聲喝問。
“想起來了!”劉嵐徹激動道,“他是清元殿的侍衛!本將軍見過他兩次。”
“大將軍真是好記性。”那黑衣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你三更半夜潛入本王的存墨閣,是想偷物證吧。”燕南錚一針見血道。
黑衣人轉開視線看向別處,一副“我就是不說,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劉嵐徹重重地拍他的頭,氣哼哼道:“別以為本將軍查不出你的底細,說!”
黑衣人道:“卑職賤名高路。”
鬼見愁道:“屬下立即去查。”
燕南錚擺手阻止他,語聲娓娓,輕淡如風,“高路,本王知道你來找新物證,因為你要保護一個人。或許那人對你有恩,或許你是為了朋友之義,或許你對那人戀戀不忘,心甘情願地為他辦事。你為他人犧牲的情義,令人感動。而那人明明知道此行兇多吉少,還是讓你來冒險,那麼他對你究竟有幾分真心?是利用你還是真心待你?”
“你不必再說。卑職什麼都不會說。”高路態度堅定。
“你不求回報,是難得的好兒郎,何必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人而自毀前程?”燕南錚的話直擊人心,切中要害。
“無論如何,這是卑職一人的錯,與他人無關。”
“你不為自己著想,也不為家人著想嗎?你獲罪被處死不要緊,你的家人就要因為你的愚蠢而無辜喪命。”
“卑職只是來拿回本屬於是卑職的東西。卑職的確來行竊,偷的是新物證。”高路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