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默默地去夾綠豆糕,流風搶先一步,笑嘻嘻道:“綠豆糕太甜了,不適合你吃。”
她再夾水晶糕,他又來搶,道:“水晶糕太涼了,不適合你吃。”
她又夾鴛鴦酥,他還是來搶,道:“鴛鴦酥今日做的不夠酥,還是下次再吃吧。”
她接著試了幾次,他不是搶就是奪,反正就是不讓她吃。
看著他滿滿一碟的吃食,以及他得意洋洋的表情,蘭卿曉氣不打一處來,他是存心的!
“殿下,您擦擦嘴邊。”
她忽然道,果不其然,流風轉頭看去,她立即朝他的碟裡吐了一口,爾後抬著下巴笑。
他得知上當受騙,氣得險些抓狂,“你怎麼可以這樣?髒死了!”
“殿下,這裡有人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蘭卿曉懟回去。
“你你你……”
“我夾什麼,你就搶什麼,有你這樣的人嗎?你是不是男人?”
“你!”流風氣得睚眥欲裂,怒瞪著她,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她得意地揚起下巴,笑得甜美而靈動,
忽然想到他不算真正的男人,是閹人,於是她不再搭理他,繼續享用早膳。
他氣急敗壞地告狀:“殿下,她欺負小的!”
蘭卿曉譏諷道:“原來你只有這點兒告狀的出息。”
他更是氣瘋了,怒指著她,恨不得把她暴打一頓。
燕南錚淡淡道:“不嫌幼稚嗎?”
這丫頭怎麼著都不會吃虧,連一貫會欺負人的流風都敗在她手裡。
流風得不到殿下撐腰,只能將這憋屈吞進肚子,以後再尋機報仇。
……
蘭卿曉上街買了布料和絲線,當即回到燕王府縫繡在詩詩姑娘那兒看見的香囊。
香囊不大,一日功夫就能繡好。她希望入夜就回宮。
詩詩姑娘的那隻香囊跟普通的香囊不太一樣,不僅所用的布料上乘,是混了蠶絲的黃綢,而且整個香囊繡的花樣相當的複雜,是玉堂富貴。
依照記憶,她裁好香囊之後就開始刺繡。
繡到一半,她看見燕南錚站在門口,於是站起身行禮,“殿下。”
“繡得如何?”他走進房間,看見那香囊的色澤、樣式跟詩詩姑娘閣內的香囊差不多,幾乎是一樣的。
“夜裡能繡好。”
“這香囊怎麼兩面都有花樣?”他奇異地問。
“詩詩姑娘閣內的香囊跟尋常的香囊最為不同的一點便是,香囊內外都有刺繡,換言之,是雙面繡。”蘭卿曉解釋道,“若奴婢不繡雙面繡,人家一翻就知道是贗品。”
“懂雙面繡的繡娘很多嗎?”燕南錚慶幸,找她幫忙算是找對人。
“不多,在奴婢家鄉,懂雙面繡的就奴婢一人。”
他點點頭,那麼,用這只香囊去敲開那扇大門,必定十分順利。
燕南錚離去之前道:“繡好香囊,來找本王。”
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過蘭卿曉對刺繡的花樣、紋樣一向記憶深刻,只要見過一次,就能記得大概。昨日她認真地研究了那隻香囊,今日一邊回憶一邊飛快地繡,仿繡一個,基本沒有問題。
外面,鬼見愁和流風在說話,流風問:“為什麼太後娘娘把賣官案交給殿下查辦?太後娘娘不是一向忌憚殿下,不讓殿下參與朝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