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晚上,丁錦煙吃過藥睡了,她恢複的速度大大超過了寧木水的預料,短短三天,毒素已經清楚大半,照此看來,最多再有三、五天,毒素就可以完全清除了,可由於丁錦煙的毒畢竟還沒有徹底清除,大家也沒什麼興致玩樂,眾人都回房準備休息,丁琨敲了敲丁遠承的門,進了屋,道:“少主,丁玉有訊息傳來。”
“什麼訊息?”
丁琨拿出一顆寒蠟丸交給丁遠承,丁遠承開啟寒蠟丸,取出一張字條,看了看,皺了皺眉頭,把字條放在燭火下燒掉。
“安辭洪夜夜笙歌酒池肉林的事傳到了安世麟的耳中,安世麟原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最近聽說安辭洪在變賣祖産享樂,安世麟忍無可忍,打算派人押安辭洪回都城處置。如此一來,安世麟必定要另派人去集安鎮,我們的計劃可能受阻。”
沉思了一下,丁遠承繼續道:“如今之計,唯有阻止安世麟押安辭洪回去,只有安辭洪在集安鎮,我們的計劃才能順利進行!”
說完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你準備一下,我們明日一早出發趕往集安鎮,我先去和少主妃知會一聲。”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丁琨駕著車,載著丁遠承、趙安彤和淺雨,三人趕往集安鎮,留下丁秋負責保護丁錦煙,原本淺雨要留下來照顧丁錦煙,可丁錦煙擔心萬一有什麼事情發生,丁秋要護著丁錦煙一人的周全,總比要保護兩個人容易些,再說丁錦煙恢複的很好,已經沒什麼大礙,所以還是決定帶淺雨一起走。
丁錦煙聽說大家都要走,不免有些失落,可她畢竟是憬城的郡主,知道國事重要,耽擱不得,只好同意。
丁遠承臨走時交給丁秋一個玉瓶,悄悄叮囑他,如果五天後丁錦煙的毒素還沒有褪盡,給她服下這顆丹丸。
馬車一路飛馳,原本還要三天的路程,一行人在第二天的中午就到達了集安鎮。
為了掩人耳目,丁玉很早就買了一處宅院,到了集安鎮,一行人向丁玉落腳的宅院走去。
進了那宅院,竟然是處三進三出的大宅,丁玉帶著丁遠承三人四處看了看,道:“少主,這座院子還滿意嗎?這原本也是那安辭洪的産業,可半年前我來這裡買這院子的時候,正趕上安辭洪要給他新娶的妾修園子,手頭不寬裕,聽說我可以一次付清,價格便宜的不可思議,這要是在咱們憬城,充其量只能買個一進的小院子。”
“看來安辭洪真是咱們的貴人,這貴人有難,咱們無論如何也得幫啊!哈哈哈!”丁遠承笑道。
進了正房前廳,眾人落座,侍女送來了茶水,不待休息,丁遠承迫不及待的向丁玉詢問安辭洪的情況。
“回少主,安辭洪貪圖享樂,安世麟雖然氣惱,可他總歸是他的兒子,也只能把他發配到遠遠的地方,望他能思過悔悟,可沒想到離都城遠了,安辭洪更加放縱,最近又迷上了跟人賭牌九,出手更加無度,前些日子竟然要賣了少主印,說反正永遠也不會回合裕宮,在集安鎮,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這破印留著也沒什麼用,不如換點銀子來。”
“當初安世麟發派他來集安鎮,又擔心窮山惡水的傷及他的人身安全,畢竟是親爹,就派了一個名為謝遺韌的軍將,帶了五百餘兵一起來到集安鎮,保護他和家人安危,那謝遺韌恨鐵不成鋼,原本以為他是主子,只能一忍再忍,可見他竟然要賣少主印,終於忍不了,一紙文書呈給了安世麟。”
“沒想到安辭洪雖然不學無術,但竟然還懂得在謝遺韌身邊放了一個眼線,不過雖然知道謝遺韌向他爹告狀,可謝遺韌手中畢竟還有兵力,他不敢輕舉妄動,如今知道謝遺韌那封書呈,差不多已經到了他爹手中,正終日惶惶不安呢。”
丁玉說完,丁遠承沉思片刻,道:“如此說來,那事情還有轉機。想必安世麟也不可能看了一封書呈,就即刻治自己兒子的罪,一來要核實情況,二來總歸要給個悔過自新的機會,所以我們趁著安辭洪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接近他,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了。”
眾人尋思著,覺得丁遠承的想法可行,淺雨坐在趙安彤身旁,像聽故事一樣聽的津津有味,這些人在商討國家大事,都沒有避著自己,讓淺雨有點意外,可故事跌宕起伏太精彩了,讓她又忍不住想留下來多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