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何示意丁遠承先到內室去,讓雨鶯進了屋。
雨鶯照樣是那副掛不住脂粉的笑臉,端著幾個小菜坐在夏千何對面,道:“千千,吃點東西吧,一會兒安少主就要來了。等會兒吃過東西,我讓春紅、夏綠她們過來給你講講,怎麼才能讓客人開心……”
“不必了。”夏千何打斷了雨鶯的長篇大論,道:“你我早就商量妥了,錢你收好,至於我怎麼做,不必你來幹涉。”
“這……呵呵,千千,這女人一輩子,有這資本的時候太短太短了,你何不考慮……”
“收了一千多兩銀子,你還不滿足?你當真以為我是走投無路來你這種地方容身的麼?端著你的飯菜出去,我沒喊你進來,不要來打擾我!”夏千何義正言辭的喝退了雨鶯,丁遠承從內室出來,道:“你是怎麼讓這老鴇這麼服帖的?”
“她才不服帖,這會兒想必正在外面想壞主意呢!”
果然,雨鶯出了門,回到自己房間,氣鼓鼓地拍著桌子跟下人說道:“太不識抬舉了!既然好說好話的你不聽,就別怪我不客氣!你們倆,去給她待會兒喝的酒裡下藥,然後老規矩,明天早上安少主走了,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給我關起來,我就不信她能抗得過我那十八般刑具!”兩個下人應了,下去準備藥了。
沒過多大一會兒,就聽門口來通報,安少主已經過來了,雨鶯連忙去迎,見安辭洪專程沐浴更衣打扮的跟頭一回成親的新郎官一樣,不由暗自發笑。
“哎呦!安少主今天可真是玉樹臨風啊,看我們這院子裡的姑娘們看著眼睛都離不開了呢!”
“是嗎,怎麼樣,那千千姑娘會喜歡嗎?”
“那肯定喜歡啊,千千姑娘原本就看上了少主您,不然怎麼會親自應了您的價呢!”
“這倒是,這倒是!哈哈哈,哈哈哈!那就帶路吧!還等什麼?”
“好嘞,您這邊請!”說完雨鶯前面走,帶著安辭洪上了二樓,到了夏千何的房間,敲了敲門,道:“千千,安少主來了,快出來迎啊!”
只聽裡面淡淡地傳來一聲“進來吧”,雨鶯沒想到那丫頭都不出來迎客,正想推門而入教訓教訓她,卻聽安辭洪道:“沒事,你趕緊走,我自己進去就行。”
雨鶯落了無趣,乖乖退下,一邊走一邊心道,男人都是賤命,這麼使喚你,你還上趕著!走回房間突然想到,忘了收那一千零二十兩銀子,想回去找安辭洪,又怕擾了少主好事,只能安慰自己說,少主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庭廣眾之下應了價,定不會賴賬的,不會的!
果然,這時候不能進去擾安少主的好事,因為安少主哆哆嗦嗦的坐在桌前,對面丁遠承正把玩著一把小匕首,隨時都想在安少主的臉上試試刀。
“兩位好漢,這……這是從何說起呢……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讎,兩位要是想要錢,我給,我給!多少錢都行,兩位千萬別傷害我!”
丁遠承上前拔了一根安辭洪的頭發,放到那匕首上,輕輕一吹,發絲斷落,可見匕首之鋒利,安辭洪更加害怕地抖作一團。
“安少主不必害怕,我們用這樣的方式,請安少主一聚,也是迫不得已,安少主日理萬機,想見一面也是著實不易啊!”
“好說!好說!兩位有什麼盡管說!”
“其實我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幫助安少主。聽說,最近安少主很頭疼一件事,就是安城主他收到一封書呈,對少主你很是不利啊!”
安辭洪一聽,心裡涼了大半截,原本來會美人,一進門就被一把冰涼冰涼的匕首比在脖子上,如今又提起這心酸的還不知道怎麼解決的事,真是讓人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好死不如賴活著,好歹也要爭取一下。
“好漢神通,我……我,唉,我早該收拾了謝遺韌那小子!”
“那少主想不想逃過這一劫?”
“好漢有什麼辦法?好漢當真能祝我一臂之力,今後,我保好漢享盡榮華富!”
夏千何上來給了安辭洪一個響亮的耳光,道:“你自身都難保了,還給別人許諾!”
安辭洪被打了也不敢聲張,就怕外面的人還沒等反應過來,對面那匕首就在自己身上戳出好幾個窟窿了。
“助你躲過這一劫有何難,難的在於,少主就不想重回合裕宮?”
一句話,直擊安辭洪的心坎,這些年來,安辭洪有無數次想到,合裕宮寬敞的大殿,都城繁華的市井,可是,這輩子,自己可能都沒有幾乎再回去了。
“重……重回合裕宮?”
“少主這樣風流倜儻的人物,在這集安鎮也太過於屈才了,不如在下助你重回合裕宮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