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晨起議事的時候,文政殿裡卻空蕩蕩的,只有江皓荊站在城主寶座旁,雙手交叉放於身前,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有人來,江皓荊索性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
靠近殿門口的一個侍衛,一點一點地往外挪著,想偷偷溜出去。剛把一隻腳抬起來要越過門檻,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你要去哪兒?”
那侍衛嚇了一跳,忙回身道:“江總管,這……已經過了好一陣子了,怎地還沒有人來,小人有些奇怪,想出去打探打探情況。”
江皓荊睜開了眼睛,道:“什麼時候,這文政殿的主,輪到你做了?”
那侍衛誠惶誠恐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江皓荊冷哼一聲,嚇得那侍衛趕緊退了回來,站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
那侍衛心裡盤算著,看著情形,八成是出不去了,昨晚餘大人派人來,問自己城主是不是在文政殿就寢,還讓自己今早多注意文政殿的情況,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趕緊出來知會一聲。
可今早這文政殿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城主都沒有來。雖然城主最近也經常不出來議事,只是打發江總管出來,囑咐幾句,讓大家各自去做分內之事,所以現在這情形到底算不算不尋常?
那侍衛本著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人的精神,決定還是去給餘炎通風報信,可卻被江皓荊抓了個正著。
正尋思著,怎麼能找個藉口出去一趟,要不要假裝肚子疼,正醞釀著演得逼真一點,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像是有訓練有素的兵馬進來了。
江皓荊也聽到了腳步聲,睜開了眼睛。
不多時,就看到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進了文政殿。
為首的正是餘炎,身後跟著十餘大臣,其餘的兵丁分列兩排,很快就圍住了文政殿。
餘炎從一進門就看到安辭洪不在,心中一緊,心道,難道是走漏了風聲?又轉念一想,自己謀劃的周密,知道內情的,都是信得過的人,不會走漏風聲的,難道這麼不巧,今天那不爭氣的安辭洪又沉迷於哪個殿的美女,不肯來議事嗎?
事已至此,如箭在弦上,容不得餘炎往後退。
江皓荊看到來勢洶洶的餘炎,卻絲毫沒有慌亂,還是一副雙手在身前交叉的姿勢,不緊不慢地道:“餘大人今日姍姍來遲,又帶了這麼多兵丁持兵器進了文政殿,可是想造反?”
餘炎冷笑一聲道:“江總管說哪裡的話,我們做臣子的,無非是想城邦安定,百姓安居罷了,怎麼能說造反呢?”
“那餘大人這樣的聲勢,所為何事?”
“江總管,這文政殿是城主的文政殿,江總管只不過照顧著城主的飲食起居,說到底也是個下人,怎地反倒質問起我來了?”
江皓荊微微一笑,道:“城主今日身體不適,不便前來,各位有事呈報,告訴我就可以了。”
餘炎哈哈大笑,道:“今日之事,恐怕江總管轉告不起了,你看是你去請城主出來,還是我派人去請?”
江皓荊也哈哈大笑,道:“今日想見城主恐怕困難了點,不如餘大人先說來聽聽,我看我能不能做得了主?”
正當餘炎和江皓荊對峙的時候,一個侍衛從後面跑過來,附在餘炎耳邊道:“大人,整個文政殿都已經安排好我們的人馬了。”
餘炎聽後,又是一陣大笑,笑過之後,上前兩步,道:“今日之事,不僅你做不了主,連那安辭洪也做不了主,他願做這縮頭龜也無妨,反正從今以後,這文政殿,他恐怕再也進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