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符聽的一頭霧水,道:“何罪?”
趙禎繼續道:“三年前,奴婢隨管事出宮採買東西,在路上跑跑跳跳,不小心摔倒磕破了頭,奴婢當時又疼又怕,坐在地上哭,管事看我出了血,準備帶我去醫館,卻有一個漂亮的姐姐,過來看了看我的額頭,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點藥抹在我的額頭,止了血,而且涼涼的,也不怎麼疼了。”
“這跟郡主的病有什麼關系?”趙符有些不耐煩,一個侍女三年前磕破頭的故事,城主是沒有興趣知道的。
“城主,那天晚上,我回到宮裡,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覺得有點涼,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竟然在淑佩殿後面的花園裡,靠著假山睡著,我嚇得不輕,慌忙起來,卻看到眼前站著一個人,竟然就是白天給我上藥的那個姐姐。”
“什麼?竟然有人隨便出入我泰安宮,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帶到了後花園?!”
趙符聽到這裡不禁吃驚,真如趙禎所講,那泰安宮的侍衛們不就形同虛設了嗎?
“我也十分吃驚,不知那人是怎麼進了宮,又是怎麼把我帶出來的。只聽那人問我,額頭的傷好了嗎,我摸了摸額頭,才發現下午摔傷的地方,竟然已經完全好了,連一點印記都沒有留下。”
“你是說那人有可能救彤兒嗎?!”琦珍聽到這裡突然激動道。
琦珍說完,趙符才突然意識到,的確,趙禎所說的這個人,能讓傷口快速的恢複,說不定真的可以救趙安彤啊!
“那人現在在哪裡,還能找得到嗎?”心中有了這樣的希望,趙符說話竟然有些顫抖。
誰知趙禎卻突然下跪,道:“現在,那人,她已經是我的師傅。”
趙符驚道:“你的師傅?”
“是,請城主恕罪,師傅說,我與她註定有這師徒的情分,這些年來,師傅每月入宮三次,教我如何調息養氣,說此法能延年益壽,免除病痛侵擾,奴婢自知私闖宮闈是死罪,但如今為了能救郡主,懇請城主先饒恕奴婢,待郡主康複,奴婢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你若真能救了郡主,私闖宮闈一事我定然不會為難你,你師傅現身在何處,可否前來為郡主診治?”
如今趙安彤的狀態,已經讓趙符不能計較太多了,只要還有一線希望,任何方法都值得去試一試的。
“奴婢求了師傅,但師傅不願出面,只是給奴婢這兩粒丹丸,說讓郡主先服一粒,再讓禦醫館開些溫補養氣的藥喝著,待身體有了起色,一個月後再服一粒。”說完,趙禎拿出一個翠玉小瓶,遞給了趙符。
趙符接過,翠玉瓶入手溫潤,是上好的翠玉,只是,這瓶中只兩粒丹丸,就能起死回生,救了趙安彤嗎?
“城主,這丹丸,奴婢也不知是否有效,而且,畢竟,師傅她不能親自前來,對城主是不敬,城主也必定要心生疑慮,奴婢有心想要為郡主試藥,可這丹丸珍貴,只有兩粒,容不得奴婢來試,所以奴婢只好把丹丸交予城主,請城主定奪。”
趙符拿著翠玉瓶,也在深深的糾結,這丹丸畢竟來路不明,沒有效果也就罷了,萬一對趙安彤的身體有害,自己豈不是害了她?
“城主,就請給彤兒一試吧!”正當趙符進退兩難的時候,琦珍說道。
“三個月來,彤兒身體每況愈下,如今……如今連清醒的時候也日漸減少了,我心中祈求老天讓我來替彤兒經歷這些罪過,讓我的彤兒健康快樂起來,可是,縱使我願意付出這條性命,彤兒依舊還是不見起色。”說到此,琦珍已經哭的說不下去了。
趙符把她攬入懷中,任憑琦珍哭著,那哭聲幽幽的飄在空氣裡,任誰聽了都能感覺到哪心酸的悲愴。
哭過之後,琦珍抬頭繼續道:“就讓彤兒試試吧,老天不會這樣對待我們的彤兒的,彤兒一定會好起來的!”
趙符聽完,看了看床上又陷入昏迷的趙安彤。這樣下去,趙安彤只怕撐不過幾日了,雖說趙禎那師傅,不曾謀面也來不及去調查,這丹丸,也來路不明,可有這一線生機,也好過在趙安彤身邊默默的看著她正值青春年華的生命流失殆盡。
“好,上天給我們的彤兒這樣的機會,我們定要為她拼盡最後的努力,趙禎,去拿水來,給郡主服藥!”趙符心中堅定,許是趙安彤命中該有此劫,但卻註定命不該絕,心中計議已定,要讓自己相信,趙安彤一定能扛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