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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盛世的朝堂也不閑著,丁遠承埋頭處理眾臣提出的大小事務,德祐殿充斥著嚴肅活潑的氣氛。
“可還有其他事情?”丁遠承問道。
下方不再有人說話,原本以為議事完畢,這就各回各家了,誰知丁遠承卻道:“既然眾位都沒什麼事了,那就聽我說件事吧!”
環顧了一下四周,丁遠承清了清嗓子,道:“自五百餘年之前,憬城的祖先為我們打下這片江山,雖說我丁氏始終勤勉執政,又得如眾位賢良的擁戴和輔佐,憬城五百餘年來安定穩固,日漸富饒強盛,百姓亦安居樂業。可國運昌盛,百姓富足,卻也讓我憬城弊病越來越深。即無外憂,亦無內患,上至城主官吏,不思進取;下至百姓役婢,妄自獨尊。城防年久失修,無心修繕;軍將紙上談兵,無心謀略;兵丁懈怠散漫,無心操練。憬城望之繁榮,實則虛華。”
眾人聽到丁遠承突然說起這番話,心中一驚,不知道城主為什麼突然說出這番沮喪的話來,互相使了個眼色,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細應對著。
只聽丁遠承繼續道:“最近商黎國的戰事尤為觸動於我,堇淵城和霊城不費吹灰之力便被收服,慈煬城亦在苦苦掙紮後亡城,從此商黎國便只有一個東滄城了。我憬城絕不能步此後塵。所以,”說著頓了頓,又繼續道:“我決定要出征他城。”
下方眾人一聽,難免震驚,在如此太平盛世中,城主突然要征討他城,而且事前全無徵兆,眾臣自然難以接受。
第一個站出來提出異議的就是秦是,只聽他說道:“城主,如此突然地要發兵征討,是不是有些欠妥,季夏國難得的太平,我們努力發展就是了,何必要去學商黎國,但凡徵戰,無不勞民傷財,屍橫遍野啊,請城主三思!”
丁遠承面無表情,淡然道:“各位不急著否定我的提議,聽我說完,我想要出兵征討,除了想要我們的官兵有憂患意識,有機會去實戰鍛煉之外,也是有些私心的,憬城的土地已經五百餘年沒有過變化了,我身為一城之主,在我憬城發展有餘的時候,去開疆擴土,以告慰列祖列宗之靈,也算是我盡一片孝心忠心了吧!”
丁遠承說完這番話,下方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如果說之前那番話還能有些大道理可講,現在城主卻毫無保留地說,他想建功立業,這樣要臣子如何勸誡?
安靜了片刻,只聽秦是又道:“城主有如此想法自然無可厚非,可征討一事重大,切不可急於一時,還要慢慢商討才是。”
丁遠承笑道:“這是自然,今日既已言明此事,就有勞楓嶽盡快給我擬一份物資、兵力的需求計劃,我們也好盡早準備。”
說完也沒再多留,轉身回了後殿。
德祐殿一眾臣子三五成群地邊走邊議論,意見自然是各自摻半。
秦是一派於公於私都不想丁遠承征討,於公,太平盛世的,大家安安穩穩地享受多好,於私,丁遠承開疆擴土,更能成就一代明君,更顯得丁遠啟無用。所以秦是從德祐殿出來後,和手下眾臣抓緊商討如何勸說丁遠承放棄此事。
接下來的三天,丁遠承並沒有再提此事,秦是隻當江楓嶽無論如何也得要個把月才能有詳細的計劃,所以倒是也不急於一時去想對策。
誰知第四天,江楓嶽就給丁遠承呈報了征討的一應計劃,內容詳盡,安排得當,讓眾人皆瞠目。
丁遠承誇贊江楓嶽辦事得力,事半功倍,計劃非常合他的心意,秦是一聽就慌了神,道:“城主,江大人的計劃的確精彩,可是我們季夏國五城,憬城、隆城、遼城都有姻親關系,彭城又早就是我憬城的附屬城,只剩一個丹城偏安一隅,與世無爭,況且那丹城,城主也不是不知道,不論是誰也說不定會有求於他,任何人都不願得罪的啊!所以放眼望去,季夏國根本就沒有可討伐的物件啊!”
丁遠承一笑,道:“誰說我打算征討季夏國的?秦大人這些考量,我又怎麼能沒想過,所以,這次征討,我的計劃是,休華國易城!”
此言一出,下方嘩然。
秦是道:“城主,且不說這戰事我們是否能勝,只說這易城與我憬城並未接壤,千裡迢迢之外,隔著遼城或是隆城的土地,我們的兵將如果過去?又要如何長途跋涉地運送糧草、武器?此事萬不可行,請城主三思!”
接著有三五人附和秦是,皆是勸丁遠承不可為之。
丁遠承聽著下方議論,輕咳一聲,止住了下方的聲音,道:“秦大人所言極是,易城離我遙遠,其大部分邊境都與遼城接壤,而自從我與城主妃成親以來,憬城與遼城友好睦鄰,共謀發展,正巧前幾接到遼城的文書,遼城城主一方面希望我們兩城能夠進一步共同開拓,加深合作,又因為思念城主妃,所以打算派大少主帶使團來我們這裡,交流交流,探討探討。我打算趁此機會,與遼城商議共同討伐之事,這樣一來,就如剛才楓嶽所言,我們的優勢在於武器資源,劣勢在於路途遙遠不便,而遼城正好可以彌補我們的不足,真能促成此事,倒是兩全其美了。”
丁遠承說德輕描淡寫,好像在說兩個孩童過家家一般的輕松,聽得秦是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
可丁遠承完全不給任何人否定的機會,一件關繫到家國命運的大事,就被丁遠承一人做主定奪了,難怪秦是回到府中氣急罵道:“城主繼位以來一直謙虛謹慎,凡是都要多問問我等臣子的意見,為何偏偏這樣一件大事,絲毫不聽諫言,一意孤行,跋扈擅斷,竟然還要與那遼城共謀討伐,這……這成何體統!就不怕那遼城得了我們的幫助,打下那易城之後收羅了全部的好處嗎?當真是荒唐!太荒唐!”
秦是書房裡聚集的一眾臣子,亦都怪罪丁遠承草率,不滿之聲不絕於耳。
眾人商議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丁遠承此舉成功,否則以後丁遠承定要更加,更關繫到憬城未來的命運。可丁遠承在朝堂之上絲毫不給大家機會,讓大家很是苦惱。
這時有人說道:“秦大人,如今之際,也只有險中求勝,嚇上一嚇城主,我等明日議事,一同向城主請求告老、卸任,我們這裡的人,差不多是德祐殿上臣子的三成了,城主必然不能坐視不理,屆時城主恐怕就不能再這樣,無論如何也要妥協一二才是。”
秦是思量了一下,眾人又討論了一下,覺得事到如今,不能採取強橫的手段,也只有這樣逼迫丁遠承一下了。
於是第二天,未等丁遠承問下方眾人有何事,就有一人迫不及待地站出來,深情並茂地說自己年事已高,如今城主謀劃的是遠徵他城的大事,自己能力有限,恐不能為城主排憂解難,懇請城主準予告老還鄉。
這人話音剛落,旁邊一人亦站出來,稱自己為官這麼多年,尚未有所建樹,對徵戰一事更是無甚才華,實在愧對城主厚愛,無顏消受城主的俸祿,懇請城主準予卸任為民。
又一人道,城主一旦開戰,百姓勢必遭受苦痛,自己的老母尚在故土,年事已高,恐自己萬一被派往戰場,再也沒有機會為母盡孝,而自己又是家中獨子,所以懇請城主準予回鄉盡孝。
德祐殿上一派悲涼的景色,當然,也很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