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慌忙的退下,跪在床邊,道:“奴婢見到郡主醒了,太過高興,一時竟忘了禮數,冒犯了郡主,請郡主責罰。”說著這些話,可是趙禎臉上竟然洋溢著笑容和幸福。郡主醒了,師傅的丹丸果真有效,只要郡主醒了,責罰又有什麼關系?
“彤兒,沒事吧?你這丫頭,郡主剛剛醒來,哪裡經得住你這樣撲的?!”
“是,奴婢知罪。”趙禎笑著說道。
“娘,她哪有你剛才撲的重啊!”
琦珍聽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趙禎也掩嘴偷笑起來。
原來趙禎守在門口,突然聽到琦珍失聲痛哭起來,突然又沒了聲音,心裡暗道“不好!難道郡主她……”想到這裡,哪裡還顧得上裡面是否召見,急忙推門闖了進來。
“娘,我爹呢?”
趙安彤這麼一問,琦珍才想起,這麼天大的好訊息,還沒通報趙符呢,連忙讓趙禎去廣晟殿告訴趙符,自己繼續握著趙安彤的手,眼睛一刻也不想離開趙安彤,看了一陣子,又哭了一陣子。
“娘,你就打算這麼看著我嗎,不打算給我吃點喝點啊,我這說話,都快沒力氣了!”
琦珍本來哭的傷心,被趙安彤這麼一說,破涕為笑,道:“娘真是糊塗了,彤兒想吃什麼,娘這就讓廚房去做。”
“我想吃……”
“不行,你肯定要吃油燜酥肉之類的,病了這麼久,得先吃點清淡的!”
沒等趙安彤張口,琦珍已經生生的把她後半句堵了回去,的確,知女莫若母,趙安彤一個“油”字,都已經到了嘴邊了,只好又連著口水一起吞了回去。
琦珍喚了侍女進來,去通知廚房給趙安彤準備清淡的飯菜,又讓人去找趙安慕過來,他也一樣記掛著妹妹的病情,還要叫人去禦醫館,禦醫們得再來瞧瞧郡主的身體。
這邊琦珍剛安排完一應事務,就聽趙符還沒進屋就喊道:“彤兒!”
琦珍剛扶著趙安彤坐了起來,趙符就風馳電掣的進了屋。
“彤兒!”趙符一進門,看到趙安彤已經可以坐起來了,顧不得身為城主的深沉,快步上前,緊緊的抱著趙安彤,只一句“彤兒”就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為人父母者,縱使權傾朝野,位高權重,縱使馳騁天下,言威行嚴,終究,也只是為人父母。
面對險些失去的至親骨肉,趙符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和欣喜,只想,時間就此停滯,讓我的女兒不再遭受病痛的煎熬,哪怕……哪怕讓我放棄這城主之位,又有什麼不可以?
“咳咳,爹……我……快被……勒死……了……”
趙符趕緊松開了手,抓著趙安彤的肩膀,道:“彤兒,沒事吧,爹這就叫禦醫來,你堅持一下啊!”
“不用,今天你們個個都差點要了我的命!”
“啊?!誰?誰敢冒犯我的彤兒,告訴爹,爹一定嚴懲不貸!”
趙安彤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他爹,朝她娘努了努嘴。
“嚴懲不貸嗎,喏,你的城主妃,我的娘。”
趙符一時沒反應過來,有點楞神,趙安彤看到趙符的樣子,笑的縮成一團。
“好啊,你這丫頭,連你爹孃你也敢消遣,看我怎麼教訓你!”琦珍上去撓趙安彤癢癢,趙安彤更笑個不停,一個勁的求饒。
正笑的開心,趙安慕趕來了。
“娘,彤兒醒了麼?”趙安慕一邊往屋裡走,一邊道。
走進屋子,正聽到趙安彤的笑聲,趙安慕一個健步沖上去,拉著趙安彤的手道:“彤兒,你真的醒了!”
“哥!”趙安彤喊完這一聲“哥”,竟然大哭起來,抱著哥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好不傷心,惹的琦珍上前抱著兩個孩子,也跟著哭了起來。
趙符看著一家人哭的傷心,攬過三人在懷裡,讓他們在他寬大的懷抱裡盡情的釋放。
趙禎站在下面一邊抹眼淚,一邊納悶,郡主見了爹孃都不哭,偏偏見了哥哥,一句完整話都沒說,就放聲大哭,郡主她老人家,真是朵……奇葩……
這邊一家人總算哭夠了,侍女進來通報,說禦醫已經在外候著了。
趙符連忙傳了禦醫進來,禦醫看到昨日還奄奄一息的郡主,今天竟然能坐起來說笑,郡主當真的千金之軀,冥冥之中有神靈在庇佑。
診了脈,禦醫喜道:“恭喜城主、城主妃、郡主!郡主脈象平穩,氣息綿長,只是還有些許虛弱,不過都是表面上的問題,只要注意營養,在喝點溫補的藥材,必能盡早痊癒!”
聽到禦醫的確認,趙符等人更加高興,正好廚房也送來了飯菜,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陪著趙安彤一起吃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