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安彤告訴淺雨,你的任務就是,每天跟著我。淺雨以為趙安彤沒有說完,等了半天,發現自己千裡迢迢來到都城,任務竟然就是陪著郡主而已,郡主有事情的時候,她在一旁隨便做點什麼,郡主閑了的時候,她就陪郡主聊聊天,趙安彤竟然覺得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淺雨的到來,讓原本有些沉悶的桂屏殿有了許多的歡聲笑語,久而久之,趙符和趙安彤也漸漸對她放了心,宮裡的人都知道郡主身旁有這麼一個和郡主極其親近的人,那些想要巴結郡主的人,無不從淺雨身上下手,想要和郡主套個近乎。
“郡主,咱們這路上要多久?”
“大概要三、四天的樣子。”
“宣義鎮有什麼好玩的嗎?”
“我生在泰安宮,長在泰安宮,你以為郡主是可以天天遊山玩水的嗎?”
“所以我覺得當郡主也好無聊。”
“這哪裡是我們可以選擇的呀,一輩子就這麼匆匆幾十年的時光,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前世今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不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所以這輩子讓我做郡主,日夜操勞,連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
淺雨聽了趙安彤這些話,不禁有些傷感,再光鮮的人生,也只有自己過了才知道。“郡主你可以不管那些政事啊,有城主和少主在,你可以做輕松自在的郡主啊!”
趙安彤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若始終不懂得朝堂之上的這些事情,也就罷了,可惜我如今深知我爹坐在城主之位上是多麼的艱辛,我便無論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觀了。淺雨,你能伴我左右,讓我的生活多了很多樂趣,可是有很多事情,你也許永遠都不會懂。”
淺雨沒想到一句話勾起了趙安彤這些無奈的心事,就想著怎麼能讓趙安彤開心起來,想了想,道:“郡主,這浩浩蕩蕩的隊伍,走起來實在是太慢了,等走上兩三日,快到宣義鎮的時候,不如,我們偷偷騎馬先去宣義鎮玩玩怎麼樣?”
“這怎麼行……”趙安彤想都沒想的說道,說完看到淺雨狡黠的目光,突然心中一動,是啊,自己從來沒有在桂屏殿以外的地方拋頭露面過,這次出使,必定是前呼後擁的直奔源清宮,步步都是設計好的,必定是沒有任何機會出去看一看的,這個提議……
“郡主,我們就是在宣義鎮的街上逛逛,又沒什麼大礙,逛逛就趕回來跟少主一起入鎮前往源清宮,不會有什麼閃失的。”
趙安彤猶豫再三,竟然沒有經得住誘惑,道:“那咱們就去逛逛,逛完趕快回來?”
“好!就這麼說定了!”
“千萬不能讓我哥知道,還有孔梁,不然孔梁肯定要找我爹告狀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郡主放心!”
自從有了這個偉大的計劃,一路上的無聊都化為烏有,淺雨和趙安彤一路上不是在期待快點到宣義鎮,就是在密謀出逃的細節,日子過的倒是如流水一般。
第三天的傍晚,一行人已經進入憬城的界內,交驗了邊界的過關文書,安頓好一應的住店吃喝,趙安慕和趙安彤、淺雨一起吃過晚飯,囑咐二人早點休息後便回房去了。不得不說,人在外,少主還是挺正經的。
第四天的清晨,出使的隊伍在打點行裝準備出發,採萱和冰兒一臉焦慮的守在趙安彤的鳳輦旁,遠遠的看到趙安慕向這邊走來,想來是過來問問趙安彤準備好了沒有。
“郡主呢?準備好了嗎?”
“回少主,郡主說昨晚沒休息好,這會要在鳳輦上再睡一會,讓我們該走的時候走就是了,沒什麼事別讓人打擾她休息。”
“這丫頭,眼看到宣義鎮了,她倒寬心睡起覺了。”趙安慕笑了笑,想讓趙安彤好好睡,就沒上去檢視,轉身走了。
隊伍開拔。趙安彤的鳳輦穩穩當當的前進著,走在去往宣義鎮的路上。而這條路的前方,兩匹馬並肩而行,兩個女子臉上洋溢著陰謀得逞的幸福,向著那條僅僅想逛逛的宣義鎮上的街飛馳而去。
不正是淺雨和趙安彤嗎?
今早,趙安彤讓侍衛牽了兩匹馬,說要派人前去打探訊息,又趁著趙安慕和孔梁還沒出來,穿了冰兒和採萱衣服,偷偷溜了出來。冰兒和採萱聽說郡主要私自前往宣義鎮,急的差點跑去找趙安慕告狀,被趙安彤威逼利誘安撫下來,畢竟,要想順利的跑遠,還是得要她們倆個先攔一下趙安慕的,不然還沒跑遠,就要被抓回來的。
逃跑的計劃異常的順利,看來冰兒和採萱成功瞞住了趙安慕,大部隊在後面慢悠悠的走著,這邊淺雨和趙安彤,不到中午時分,就趕到了宣義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