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們進洞也有自己的目的,跟他合作只是捎帶著而已,談不上被騙進來,所以這個謊無傷大雅,我就沒多說什麼。
從這一天的接觸來看,雖然許大膽是一位民科,但他對科學的執著和熱忱卻是實實在在的,原本我對他還有些許提防,現在基本卸下了防備。
一路下坡,印象中,高度下降了幾百米後,許大膽向後一擺手,示意我們停步。
眾人的手電光下意識全部打向前方,只見腳下地面在許大膽腳前戛然而止,再往前的地面似乎陷落了下去。
四個人湊到陷落處邊緣,往下一看,地面並沒有陷落,而是被人向下深挖了一部分。
不過這部分只算一個小平臺,過了平臺再往前,還是黑乎乎一片。
我將手電照向平臺對面遠處,沒看到那裡的地面,只有漆黑。
腳下的平臺上,裝置著一些複雜的金屬支架結構,還有些附屬結構。
幾條鋼索固定在支架上,順著我們前進方向和坡度,延伸到看不見的位置,鋼索筆直懸在半空中,不知道另一頭固定在何處。
支架前停靠著一輛纜車車廂,懸吊在鋼索上,原來這是一套索道系統。
不管是鋼索還是索道塔,上面都生滿紅色鏽跡,不知道這些東西存在了多久。
眾人沿著石階走下平臺,停在索道塔旁,走下來我才發現,原來石階旁的山壁上,還有一道金屬門,門上落著鎖。
門內很可能是索道系統的控制室,平臺地面不是原本的巖體,而是水泥地面。
“我就是在這發現的鐵十字勳章,當時地上躺著一具白骨,我翻了翻白骨的隨身物品,找到了鐵十字。”他道。
“屍體呢?”我左右望了望。
“丟到那下面去了。”許大膽指了指遠處的黑暗。
我走到平臺邊緣探頭一看,下方居然深不見底,幽黑的嚇人,就好像這黑色是一頭猛獸,下一刻就會猛撲過來。
這應該是一處地裂,上寬下窄,只是地裂太深太寬,根本看不到彼岸,兩邊向左右分別延伸很遠。
我將手電光沿著鋼索照過去,盡頭處灰濛濛一片,似乎飄了一層霧。
我心中有些打鼓,這鋼索到底有多長?
要知道,我這手電的照明距離是五百米,就算鋼索總長度超過五百米,那眼前這五百米內,怎麼不見有中途的索道塔?
不過我不瞭解架空索道,不知道它的極限在那,可能是我少見多怪。
走回到纜車車廂旁,許大膽正要開啟車廂門,車廂三面設有玻璃窗,看大小,裡面至少能乘坐十個人。
他開門看了眼,沒走進去,又關上門對我們道:“驅動機壞了,我們只能手動操作,我之前試過,這纜車的工作原理很簡單,只要有人在這邊扯其中一條索道,另一條索道就會牽引纜車向前走。”
我哦了一聲:“你之前說的沒錯,至少要兩個人合作,人才能到對岸。”
“藍,你是機械工程師,能不能將這東西修好?”夢雄突然問。
他不問我竟忘了,身邊還有一位機械工程師,正好。
藍似乎早有自己的見解:“未必是驅動機壞了,可能是發電機壞了,或者......”
說到這,藍問許大膽:“許大哥,你找到發電機在哪了嗎?”
許大膽指了指金屬門:“可能在那門裡面,我打不開門,鎖得太結實。”
我哭笑不得,看來最可能是發電機沒電,而不是驅動機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