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暗了不少，但還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兩個人一路摸著洞壁來到洞口處，原來山頂的冰雪崩落了下來，幸好雪量不大，洞口還有拳頭大小的空隙，男人和少年手腳並用，很快打通出口走了出去。

此時，天空又恢複了碧藍，星星和大鐘已經消失不見。

四處環視一週，不遠處的雪堆中，一個灰不溜秋的圓東西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因為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心存疑惑，他下意識便移步朝那東西走去。

還未走到跟前，一陣山風吹過去，將那圓東西上的雪沫子吹了個幹淨，登時，一張怪異的臉露了出來。

男人從未見過這樣一張臉，他在這裡生活了四十幾年，什麼飛禽走獸都見過，卻怎麼也無法記起一張相似的臉來。

此時，少年正蹲在洞口旁，手中還多了一樣東西，那東西晶瑩剔透光滑無比，堅硬的像塊石頭，但比他見過的任何石頭都要漂亮，而且形狀十分規整，讓他一見就愛不釋手。

看著那張怪異的臉，男人越發覺得情況詭異，他甚至覺得這顆灰色的怪頭來自妖怪，是不詳的徵兆，於是拉起少年就往回走。

回到族群中，男人將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族中長老，第二天，他便帶著族中人一起來到事發地點，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顆灰色的怪腦袋竟然消失了，積雪也已經融化。

他們找遍附近幾座山，沒發現任何怪異的墜落物，只是在山體上、地面上發現了一個個重物砸出的大坑。

什麼都沒有，沒有妖怪，沒有星星，也沒有大鐘，有人說男人撒了謊，但沒人能解釋清那大大小小的墜落痕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時間久了，族群中再也沒有人記得男人的話，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少年撿到的美麗石頭，也被允許保留下來。

這個故事中的中年人和少年，就是寬迪克的祖先。

少年保留下來的美麗石頭，就是寬迪克收藏在木箱裡，不知道傳了多少代，一直傳到他手中的玻璃板。

至於另外兩塊鐵皮的來歷，寬迪克說，是他的祖先在放牧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

大概還有很多這種鐵皮碎片被發現過，但多數沒有被保留下來，他聽說幾年前，不遠的一戶人家收藏的鐵皮，被人高價收走了。

他那時候覺得是祖宗留下的東西，沒捨得賣，現在自己的經濟狀況不好，只好把這東西拿出來，希望換個好價錢。

這個故事符合白天出星星的傳說，但比那個傳說更具體，聽起來故事中的星星，並不是我們普通意義上的星辰。

胡有才對我道：“你說這故事裡的黑色大鐘，會不會是我們在巴顏喀拉見到的那口大鐘？那大鐘是一種機器，如果放在這個故事裡完全講得通，也許它是一種會飛的機器，還能發射黃色的火團。”

“你是說飛行器？”我問。

胡有才點點頭，小十八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些所謂的星辰可能也是飛行器。”

夢雄笑笑：“那個不知名的年代就有這樣的飛行器，太扯淡了，聽故事裡的描述，兩組飛行器還大戰了一場。”

說到這，胡有才拿起一塊鐵皮：“這鐵皮該不會是飛行器上的結構吧？”

我瞅了眼夢雄手中的玻璃板：“這玻璃板一定是從那飛行器上掉下來的東西。”

夢雄湊到我耳邊，小聲道：“這麼說，很久以前保管者的族人操縱飛行器，還和別人大戰過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