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我們大部分時間,就跟著明瑪做適應性訓練,高度一點點遞增。
在k2大本營紮營的第四天,天氣好轉,明碼告訴我們,今天可以登山。
因為之前許大膽的腳傷嚴重,所以這次他不能和我們一起登山。
出發前,許大膽叮囑我們,一定要找到那發出鐘聲的東西,如果不是之前我們在阿裡遇到的那種電力裝置,就多拍一些細節圖回來。
出發前,他叮囑我們好幾遍,眾人鄭重應承下來。
這次登山的隊伍,加上夏樹和木颯,一共有十個人,我們選擇結組攀登,由一條主繩索縱向連線所有人。
之前我們做過充分準備,所以只要體力足夠,發生意外的可能性不大。
明瑪打頭陣,我緊跟在他身後,之後是夏樹,何伯跟楚教授在隊伍中間,夏樹我們三個在前面的人,負責交替做固定保護。
開始的一小段爬起來容易,往上沒走多高坡面就開始變陡,接近六十度,隊伍的移動速度和蝸牛有一拼。
攀登路線和坡上的懸冰川相交,免不了出現大大小小的冰縫,冰縫不大的情況下,我們可以架一道掛梯,冰縫很大就只能繞行。
有些區段,坡面幾乎垂直豎立,上面是光滑的冰壁,明瑪就依靠自己的攀登技術和體力,為後面的人掛起一道繩梯。
越往上走海拔越高,氣溫越低,氧氣越稀薄,每走一步人的負擔都很大。
走了不到兩百米,夢雄就沖我大喊,讓我們在上面找一塊平地,兩個老頭走不動了。
我跟明瑪和夏樹商量了下,左上方大約幾十米的位置有一處凹地,應該可以容身。
一眾人很快來到凹地,從下面看凹地並不大,站在裡面再一看,面積也在五十幾平左右,坐下十個人沒問題。
“楚教授,今年多大年紀了?”江漠大著嗓門問楚教授。
楚教授瞥了他一眼,轉過頭去沒回話,楚教授本就不好溝通,江漠這麼一開口,好像他耳聾眼花一樣,自然不討喜。
江漠見楚教授不搭理他,自己笑笑走回到我身旁:“楚老頭這麼不愛說話啊?”
我小聲對他道:“你活該,人家耳不聾眼不花的,你卻像跟爬不起床來的人說話似的,人家能不生氣嘛。”
他咳嗽了兩聲,道:“你說的也對,不過我看主要是這老頭孤僻,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也沒見他跟誰說過幾句話。”
接下來沒人再開口,雖然今天天氣不錯,但畢竟缺氧,尤其是楚教授跟何伯,年紀也大了,平地坐著倆人還是會喘。
夏樹一直在不遠處刨雪,大概是想確定這處凹地到底是冰壁,還是巖壁。
幾分鐘後,他突然大喊一聲:“你們來看,這是什麼。”
聞言,幾個年輕人紛紛湊了過去,江漠跑的最快,他湊過去低頭一看,隨即驚訝道:“哎呦呵,一個死人啊。”
聽說是死人,我趕緊湊上前去,只見夏樹刨出的雪窩裡,正躺著一具冰凍幹屍。
屍體有些年頭,面板的水分早已流逝幹淨,屍身上的登山服還很完整,從衣著裝扮來看,這是一位現代人。
夏樹沿著屍體繼續刨了刨雪,屍身上還纏著繩索,屍體大部分凍結在冰中。
隨身證件顯示,這是一位瑞典人,我們沒有多餘的精力把他挖出來,再帶下山,只得將雪又埋了回去。
“你的手,你的手上怎麼會有這個符號?”
身後突然傳來楚教授的聲音,語氣裡滿是疑問和驚訝。
我轉頭一看,楚教授正握住藍的左手手腕,而藍那隻常戴手套的左手,此時居然裸露在外,手背的三角萬字元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