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蕭玉蓮沒有想到酒肆老闆和管事的這層姐夫小舅子關系,就是眾位食客也沒有想到,人家原來是姐夫和小舅子啊。
這就難怪那酒肆老闆一進屋,就毫不隱晦地偏袒著管事的了。人家是親姐夫和親小舅子,當然要相互幫襯了!
“哦,原來如此啊!”食客們恍然大悟般地發出了這一聲響。
就這一句,讓酒肆老闆頓時尷尬惱怒萬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蠢貨一樣的小舅子啊!
惹了眾怒的時刻,你他孃的還敢當眾叫我姐夫?這本來可以緩解的事情,也被你這一聲“姐夫”叫得再無法為你出頭了!
想到這兒,酒肆老闆更加惱恨不已,一抬手,朝著王步仁那張坑坑窪窪的老臉扇了下去,“啪”,一聲脆響,再看王步仁,左邊半張臉也頓時紅腫了!
慘不忍睹啊!
好好的一張臉,雖然長得不光滑,可好歹平時看著還挺正常的,現在倒好,蕭玉蓮和酒肆老闆一人一掌,而且還都是用了全力的,結果就給扇腫成了豬頭!
“姐夫……我,我……”王步仁雙手捂著腫脹的臉,含糊不清地叫著姐夫,滿眼都是恐懼之色。
他知道,這下完了,自己的差事做不成了不算,就是做了姐夫小妾的姐姐,恐怕也跟著受牽連了。
“姐夫……”王步仁噗通一聲就跪在了酒肆老闆面前,絕望地哀告著,“姐夫,姐夫,我不是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姐夫,姐夫饒了我這一回吧。”
酒肆老闆見王步仁跪向自己,氣得火冒三丈,暗罵蠢貨,你跪我有何用?啊?你倒是跪向那個鄉下村婦啊!
越想越氣,酒肆老闆上前一腳,就踢在了王步仁的肩頭,一邊使眼色,一邊喝罵道,“畜生,蠢貨,你……你……枉你這般精明,卻被人利用,做出這等人神共憤之事,真真是蠢貨!”
酒肆老闆很會罵人,他直接就將王步仁所做的事兒,說成是被人利用,這樣,參與販賣人口和被人利用販賣人口,性子就大不一樣了!
蕭玉蓮不是傻子,焉能看不出酒肆老闆還在維護王步仁?但是,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也沒打算再追究,畢竟因為過往的事兒得罪人不值當的!
不過,雖然她不想追究王步仁的罪責,可也不能便宜他,挑唆他人毆打馮孝安這事兒可不能善了,所以,她冷笑幾聲,款步走到酒肆老闆面前站定,不亢不卑地直視著他。
就道,“程家老闆,王步仁不是小孩子,三十多歲的人,憑他的精明,能輕易被人利用了嗎?嗯?就算你說的那樣,他被人利用參與了販賣人口未遂,可挑唆他人毆打老者,這也是他被人利用了?
程家老闆既然是王步仁的姐夫,又想為他出頭,那麼,挑唆他人毆打上門用餐的老人家,您給個說法吧,不然,咱們就縣衙門去說道說道。”
“他孃的,”蕭玉蓮話音剛落,那段氏兄弟倆又站了起來,擼胳膊挽袖子罵罵咧咧地道,“王步仁哪王步仁,你他孃的可真是不仁義啊,明知道小爺我等脾氣暴躁,就出言相激,讓我哥倆毆打馮家爺爺,你他孃的不是人吶!
哦,我想起來了,你還真是程家這位老伯的小舅子。不過不是正牌小舅子,因為你姐姐是程家伯伯的小妾,所以嘛,程啟亮你只能算得上是半個小舅子而已。
王步仁,你他孃的半個小舅子,就敢仗著姐夫的勢,出來橫行?也不看看小爺我等答應不答應。今兒個若是你不給個說法,小爺我一高興,就去京城大鬧盧國公府,問問盧國公他老人家,是怎麼管教門人子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