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那個送她重生的黑衣男人,毫無理由,但就是相信,相信他不可能害她,給她設定這麼難堪的劇情。
想到這裡,張小蕙冷笑一聲,“有人跟你說的?那個人應該看看眼睛了!這段時間我一直跟著我們村裡的姐妹們一起進山採蕨菜,後來又和我舅舅一起上山打獵,就沒去過下川,跟你男人鬼混的怎麼可能是我?你不信的話,去隨便找個我的姐妹打聽打聽。”
圓臉的女人有點動搖,“真的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如果是我,你們把我扔到河裡去浸豬籠我都不會反抗一下。”張小蕙斬釘截鐵地說。
圓臉女人眼看就要放棄了,然而,跟她來的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們怎麼可能放過這個作妖的機會?
剛剛那個中年婦女又開口了,“紅梅你別被這個小婊子的花言巧語騙了,她連你男人都能騙,想騙你還不是簡單的跟喝涼水一樣。”
“就是,像這種小婊子就是靠一張嘴活著的。不對,是兩張嘴,上面一張嘴,下面一張嘴。”有人說出更下流的話。
“這家的女人哪有一個好東西?她媽媽就跟個光棍跑了,還有她那妹妹,說是在什麼地毯廠工作,其實就是個賣肉的,成天勾三搭四的……”
張小蕙只覺得所有的血液都直沖上大腦,氣的手都在發抖。這些長舌婦看來都是有備而來的,把她家的事情打聽得這麼清楚,只是小蘭,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那麼多幹什麼,撕爛她的臉再說!”又是那個老太太在叫囂。
一群人蠢蠢欲動。
張小蕙下意識的把小龍推到了自己身後,網路上傳播的那些原配帶人暴打小三兒的影片,沒想到竟然要在自己身上演一遍。
只是,她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不可能像那些人一樣束手就擒,她一定要跟這些人拼個魚死網破。
她的手裡捏著小龍的鉛筆刀,一會兒,她要抓住機會,用這把小小的刀在第一個沖上來的女人的脖子上劃拉出一道長長的口子,看那殷紅的血能不能鎮住這群毒婦。
“你們在幹什麼?”千鈞一發之際,隨著一聲怒吼,一個穿著格子西裝的身影閃進了院子。
怎麼會是他?
張小蕙驚訝地瞪大了眼。
林恆遠三兩步就走到了張小蕙的面前,將她護在身後,冷眼看著那些虎視眈眈的女人,“你們,想幹什麼?”
這少年唇紅齒白,一身考究的西服,站在這個農家小院裡,有一種王子來到了貧民窟的感覺
女人們搞不懂他是什麼來頭,只是僅僅看他這派頭,也不敢輕舉妄動,有些人的眼中已經露出了怯意。
《先敬羅衣後敬人》,許冠傑的這首歌是諷刺香港的社會怪象的,但是其實,走哪裡都是適用的。
領頭的圓臉女還勉強撐著,梗著脖子說,“幹什麼?看不懂嗎?抓姦!要是跟你沒關系,就不要多管閑事。”
林恆遠轉身,長臂一伸,攬住張小蕙的肩膀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懷裡,像個宣佈主權的小豹子一樣怒視著面前的女人,“我是她男人!你說跟我沒關系?”
女人們以為他不過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沒想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都吃了一驚,圓臉女的臉上更是露出了一種豔羨又嫉妒的神情。
“你們說我老婆怎麼了?跟某個男人有曖昧關系?”林恆遠冷笑一聲,“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吧?你們就算不相信我老婆的人品,也得相信她的眼光啊。”
圓臉女看看面前豐神俊朗的少年,再想一想自己家蠻牛一樣的男人,一時就手足無措了起來。
“三姨,二婆,大姑姑,我們走吧,走吧!”圓臉女像趕鴨子一樣趕著眾女人離開。
女人們心有不忿,可又不敢造次,對著張小蕙和林恆遠翻著白眼,踟躕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