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蕙無奈地笑了,這笑,在別人的眼裡就成了強顏歡笑,死撐。
“幹嘛啊?給我開追悼會呢?”
陳小巖變了臉,四處看了一下,彷彿真有一種超自然的存在躲在哪個角落裡一樣,“呸呸呸!你這傻孩子瞎說什麼呢?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好了,都不要說話了,吃鹹菜啊,大家都吃。”
“好好好,吃吃吃!”眾人拿起了筷子。
山水村所謂的“鹹菜”根本就不鹹,只要是拿時令蔬菜炒的,切的碎碎的,不加肉的素菜就叫鹹菜,一般都是用來就饅頭之類的面點,在兩頓正餐之間隨便吃著充充饑的。
張小蕙很愛這一口,剛重生時就自己做著吃過。
陳阿姨的“鹹菜”是用今年才發出來的韭菜炒的,俗稱“頭刀韭”,無論是營養價值還是口味,都是一年中最好的,眾人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加餐”,做完了該做的,張小蕙要走了,她租的車停在村口,大雁執意要送她。
“你都累成那樣了,還送什麼送啊,快回去休息吧!”
“不,不累,我送你。”大雁固執地說,她的眼神裡,明晃晃地寫著“我有話對你說”。
她每次回村都是一頭撲進溫室裡,被一大群人簇擁著,都沒時間跟這些小姐妹單獨聊天。
張小蕙笑了笑,攬攬她的肩,“行,送我,走吧!”
“那就讓大雁送你,我們就不跟著了,你們說說體己話兒。”齊忠善解人意地說。
大雁翻了個白眼,“哪有什麼體己話啊,我就送送小蕙。”
這孩子,說說體己話是什麼丟人的事嗎?幹嘛要把齊叔弄得那麼尷尬?
張小蕙哭笑不得。
“是是是,我亂說的,再見小蕙,有事打電話。”
“再見!”
兩人慢慢走,離開人群越來越遠,大雁還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看,確認她們的周圍沒有其他人。
想著齊忠剛剛莫名奇妙被懟,張小蕙沒有說話,默默等大雁自己開口。
“那個,小蕙,你告訴我,彩春她過的到底怎麼樣?”
“挺好啊!”張小蕙很不解地說,“怎麼了?”
一向沒心沒肺的丫頭,此刻看起來太嚴肅太深沉,有些嚇人。
“真的?小蕙,其他人我都不信,我就信你,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彩春不光是你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她要有什麼事你可不能瞞著我。我知道你挺能幹的,我,我什麼都不會,但是有時候,眾人拾柴火焰高啊,多一個人知道,也許就多一個辦法。”
張小蕙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這孩子可不像是在沒事找事,她到底聽到了什麼,才會說出這種話?
流言,行得再正的人也逃不了流言,這種跟瘟疫一樣的東西,有時候是能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