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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父親出現了

這背影,根本就是個大叔,那垃圾男友再不堪,變化再大,也不會一下子成這樣。

張小蕙站在大叔身後,冷冷地看著他,誰知道,對方實在是看的太投入,根本就感受不到她的眼刀。

變態啊,一群人在那裡吃吃喝喝的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無奈,她只好開口,“這位先生……”

男人回過頭,張小蕙全身的血液一涼,“你……”

“是我,小蕙,我聽說小蘭今天結婚,就過來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男人一臉的苦相,嘴唇痛苦的翕動著,像極了一個失去對女兒的探視權的可憐的父親。

只是像而已,事實就是,是他自己拋妻棄女的。

生活在這麼個小小的縣城裡,這麼多年對自己的三個孩子不聞不問,現在,這又唱的是哪出?

張小蕙想把這些尖刻的話扔給男人,讓他羞愧,讓他識趣的自己離開,然而,她說不出來。

男人看起來生活的特別不好,瘦到皮包骨,臉色是一種怪異的黑。頭發髒兮兮的,衣服油膩得彷彿是從炸面果子的鍋裡撈起來的一樣。

到底,是自己的父親啊,他春風得意六親不認的時候,她當然恨他,可他以這麼一副落魄樣出現的時候,她真沒法完全無視。

“快要過年了,你好歹讓你家裡的那個把你的衣服洗幹淨再上街啊。”張小蕙忍不住說。

男人的臉上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女兒這冷冰冰的話,在他眼中已經是對他的“溫暖關懷”了。

“唉,誰會給我洗衣服啊,在外面的這些年,我就連個內褲都是自己洗的。”

“是嗎?那又能怪誰呢?心甘情願給你洗了幾十年衣服,打算繼續給你洗下去,洗一輩子的人被你給打跑了。”張小蕙尖刻地說。

果然,即使過去這麼久,她也沒辦法跟這個男人心平氣和地說話。

男人的臉上露出尷尬到不行的表情,右手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手心搓來搓去,就好像,他知道自己曾經做了多麼丟臉的事一樣。

張小蕙看得很明白,男人一半是羞愧,另一半則完全是在演。

他就是那種表演型人格,不過,他的表演總是帶著目的性。

這一次,他的目的是什麼,在他張口說話的那一刻,她似乎已經猜到了。

“我早上剛回來,錢都被人家給拿走了,想給小蘭買點首飾什麼的當陪嫁,可是沒辦法啊……”

“不用!”張小蕙打斷他的話,“辦嫁妝的錢小蘭自己賺夠了。”

“我知道,我知道,小蘭很能幹,你也很能幹。可是,我是當父親的人啊,女兒結婚,再怎麼也得有點表示。”男人扣扣索索,從貼身的衣兜裡摸出一個小盒子來,“這是我在深圳買的金項鏈,本來是給你們的禮物,一條給你,一條給小蘭,男款的給小龍。我不知道小蘭結婚,我要知道的話,肯定給她買一整套首飾。現在,這三條項鏈就都給她當個陪嫁吧,她找的那個男人不是帶著個孩子嗎?這男款的項鏈就給他帶。過完年我還去深圳,等明年過年回來的時候再給你和小龍買禮物。”

所以,他剛剛說的回來是指從深圳回來?聽這口氣根本不是去那邊出差或者旅遊,而是打工去了。

可是為什麼?放著好好的鐵飯碗不守著,竟然跑去打工了?

這個時代是有“下海潮”,大家紛紛放棄體制內的工作跑去商海撈金,但以她對她父親的瞭解,他不可能主動去的。

首先,他懶;其次,他沒韌性,吃不了苦;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習慣了在體制內當“大爺”,不可能低下“高貴的頭”,去當一個打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