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岸灼還沒回答,息扶黎就搶白道:“不行,你出去!”
姜阮看都不看他,只望著沐岸灼。
沐岸灼思忖了瞬,直接吩咐道:“給我擦擦汗。”
姜阮趕緊摸出自個帕子,湊上前去給沐岸灼擦汗,特別是額頭的,以免汗落下來擋了視線。
青年胸口起伏,顯然對小姑娘留下很是不滿。
他斜了沐岸灼一眼:“是你給我治傷,無關人等都該下去。”
木按照懶得理他,直接手下稍稍一重,當即痛的息扶黎氣息一亂,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姜阮心疼壞了,她在旁接連說:“大師兄輕點,輕點。”
沐岸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都趕你走了,你還心疼他作甚?”
小姑娘給沐岸灼擦完汗的手一拐彎,就給息扶黎擦上了:“大黎黎是不想我擔心,我曉得的。”
即便是他口吻不太好,偶爾說話也不好聽。
沐岸灼瞪了息扶黎一眼,似乎覺得他搶走了自家小寶兒。
“大黎黎,端王府北苑,你的墨蘭全死了,我的鳳凰木長得很高,越堯大哥說,沒了陽光雨露,看護的花匠一沒注意,你的墨蘭就死了。”
姜阮眉眼稍彎,低聲在青年耳邊說。
息扶黎氣結:“大哥一定沒讓人給鳳凰木修剪過,等我哪天回去,它要撐破我的北苑,我就砍了它。”
姜阮搬來錦杌,挨著他坐下,努力不去看他血肉模糊的左肩:“不能砍,我還沒搭樹屋呢。”
這話讓息扶黎想起多年前那會,小姑娘非得要在他花圃裡頭種樹的事。
他輕輕翹了翹嘴角:“搭也可以,多搭一間。”
姜阮夠著手給他擦鬢角:“自然,以前就說過要分你一半的。”
息扶黎哼了聲,約莫是有些疲累,不太有精神說話。
姜阮就說:“大黎黎,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禮物啊?”
琥珀色的眼瞳一轉,青年看著她,不明所以。
小姑娘掰著手指頭道:“伏虎送了雀鳥發簪,還給了阿桑寶石匕首,吶,你是不是也有東西要送我?”
息扶黎嗤笑,他抬起完好的右手,屈指輕彈了小姑娘光潔的額頭:“姜酥酥,你要不要臉?問著別人要禮,也不害臊。”
小姑娘摸了摸額頭,不以為然的道:“大黎黎又不是外人,我有甚不好意思的。”
息扶黎一聽這話,也說的對,不管如何,他也是養過小姑娘一段時日,關系不比尋常。
他想了想,一點下頜:“那邊那個多寶架,左邊起第三個,你去拿過來。”
姜然黑眸一亮,蹭地站起來小跑過去,踮起腳尖,將左邊第三個格子裡的紅木小箱子抱了下來。
那箱子不大,姜阮兩隻手就能抱住,但是有些重,很是沉手。
她坐回杌子,將小箱子放腿上,期待的說:“我要開啟嗎?”
息扶黎點了點頭:“沒鎖。”
小姑娘搓了搓手,竟然還有些緊張,她摸上搭著的鎖片,又撩起眼瞼看青年一眼,然後緩緩的開啟箱子。
“慢著!”息扶黎驀地右手下壓,將才開啟一條縫的箱子合上了。
小姑娘懵圈地看著他,一臉茫然。
青年神情變幻不定,很是精彩,竟然開口反悔道:“我逗弄你的,什麼禮物,我才懶得準備。”
說完這話,他抓著箱子就要往回搶。
姜阮一下反應過來,她連忙死死抱住箱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黎黎你不能言而無信!”
息扶黎有些惱了:“哼,我又不是君子,箱子還我!”
“不還!”姜阮不撒手,也不敢用力拖拽,畢竟他還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