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似乎戳中了沐潮生的軟肋,他沉默了會,才不耐的說:“我曉得了。”
便是為了酥寶兒日後能過的好,他怎麼也的給端王世子幾分好臉色。
卻說姜酥酥慢吞吞往自個院子回,她路過後o庭o花o徑,噘起小嘴,也不知生誰的悶氣,扯了片長青忍冬的葉子揉了揉。
“臭大黎黎!”她實在找不著發作的人和藉口,轉而使起小性子來,將那悶氣遷怒到了息扶黎頭上。
分明這麼多時日沒見了,平素也沒見他那樣聽話,這會說回去就回去了,莫不然他都是不掛念她的麼?
小姑娘委屈極了,她揮袖抽在修剪的整齊的忍冬上,還輕輕踢了一腳,踢的忍冬叢簌簌作響。
“呵,”冷不丁熟悉的低笑聲傳來,“姜酥酥你膽兒肥了,多日不見都敢罵我了,嗯?”
姜酥酥黑眸一亮,她豁然轉身,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大黎黎?”
一身七寶楓葉滾銀邊長袍,系玄色為底,紋繡繽紛晚櫻披風的青年站在半丈遠的地方,含笑望著她。
姜酥酥不顧矜持,一個猛撲紮進他懷裡。
息扶黎心頭軟得一塌糊塗,他長臂一環,用力將小姑娘擁進懷裡,還謹慎地四下一掃,確定周遭無人適才稍稍放心。
“你不是走了麼?”姜酥酥悶聲悶氣的問,口吻裡摻雜著小委屈。
息扶黎低頭啄了她發旋一口:“我聽到某個膽大包天的姑娘在背後偷偷罵我,於是我就又回來了。”
姜酥酥抱著他精壯窄腰搖了搖,控訴道:“你走這麼多天,回來了也不順道來看看我。”
在心上人面前,她嬌氣的和小時候一樣,只盼他能多哄哄她。
息扶黎嘆息一聲,他揉了揉懷裡的姑娘,啞著聲音道:“我這不來了麼?送了活雁,連口水都沒喝。”
他其實也是想她的厲害,在南方、在路途上的每個日夜,掛念的心肝都疼了。
姜酥酥到底還是會心疼人的,她抬起頭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去我院子先喝點水休息會?”
息扶黎視線落在小姑娘粉嫩的唇上,他忽的就越發口幹舌燥了。
他聽見自己低聲說:“不用,我不想喝你院子裡的水,我想喝你的……”
姜酥酥懵圈眨眼,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哪裡有水了?
她道;“我沒……”
“噓!”然一句話沒說完,息扶黎驀地豎起食指擱在她唇間,阻了她沒說完的話。
“噯,你看到端王府送來的活雁沒有?可大可精神了,那羽毛漂亮得很。”
“真的?在哪,帶我去瞧瞧熱鬧。”
……
下僕說話的聲音和腳步聲由遠及近,不過片刻,就要經過這邊。
姜酥酥心虛,她正要推開息扶黎,不想他抱著她一個後退就折身躲進了假山凹洞裡。
那凹洞不大,堪堪能遮擋住兩人的身形,姜酥酥後背靠在假山壁上,身前就是息扶黎,份外得擠。
“就在花廳,現在趕緊去還能看到。”
“走走,這大冬天的,活雁可真稀罕。”
“可不是麼,端王府看中姑娘,整個京城,有幾個人納採是送的活雁來著。”
……
兩名閑話的下僕經過那假山,聲音逐漸遠去,最後周遭又徹底安靜下來。
姜酥酥回神,就見息扶黎離她很近,近的他呼吸都噴灑在她臉上,溫熱的濕潤的,還帶著他身上特有的松柏冷香。
她不自覺掩下睫羽,手還緊張地抓上了假山壁。
“酥酥,”息扶黎低頭,親情啄了口她小巧的鼻尖,嗓音喑啞的厲害,“我渴。”
“那那喝水啊……”姜酥酥心跳如擂鼓,耳朵尖不自覺紅了。
“嗯,你給我喝嗎?”他問,口吻中帶著剋制,又有蠢蠢欲動的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