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酥酥掌心都出了汗,她和旁人一樣,緊張的不得了。
“籲!”息扶黎輕籲一聲,打馬繼續。
五禦之中,他已經完成了前四禦,目下只剩逐禽左。
眾人只見他隨手挑了先前那黑漆木金線大弓,動作甚是瀟灑利落地搭上羽矢。
馬蹄踏踏,良駒嘶鳴,偌大的跑馬場中,各種不一的禽類和小獸受驚的四下逃竄。
恍如一道白光,又似流星,烈焰奪目,驕陽似火。
姜酥酥眯起眸子,目光鎖在息扶黎身上,但見他英姿勃發,石青色的披風飛揚獵獵,鴉發迤邐生輝,劃過優雅的弧度。
微末塵土旋地而起中,馬蹄落地,羽箭嗖地激射出去。
“噗”分明沒有聲音的,姜酥酥卻聽到了箭矢貫穿獵物身體的聲音。
息扶黎再是彎腰伸手一撈,就將獵的尖嘴狐貍抄了起來。
姜酥酥有特別注意,那尖嘴狐貍是場中跑的最快的,最是不易獵到,可息扶黎一出手,就手到擒來。
頓時,眾人歡呼,甚至有男舍那邊的人吹著口哨,更是的是大部分人都不自覺的擊掌稱贊。
姜酥酥心頭也很是激動,要不是周遭人太多,她甚至想跳起來跑過去。
息扶黎翻身從馬背上下來,他臉依舊很白,唇色卻有些紅,像是抹了鮮血一樣。
姜酥酥想上前攙扶,可才邁腳,她似乎顧忌什麼,又生生縮回了腳。
息扶黎朝她走來,披風揚起,翻卷不休。
他的視野中,似乎只能看到小姑娘一人,旁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姜酥酥黑眸灼亮,眼梢一彎,她就笑了起來。
笑的沒有聲音,卻嬌甜膩人,彷彿是在芬芳的蜂蜜裡頭滾了圈。
當距離半丈遠的時候,息扶黎駐足,他眼底有笑意的說:“兩門甲上,滿分。”
姜酥酥想歡呼,但她一下捂住嘴巴,偷偷地笑,心裡頭咕嚕咕嚕湧著的蜜糖,彷彿要將把她整個人都淹沒。
她,快活極了。
息扶黎驀地笑意一頓,他摸出帕子輕咳幾聲,又飛快收回帕子。
饒是如此,還是有人眼尖,瞅到那帕子上忽然出現的殷紅。
“該回了,我累了。”他如此說。
周遭的人並不敢阻攔,自發挪開,瞧著兩人一前一後相繼離開。
待出了白鷺書院,還在大門口,息扶黎猝不及防,一頭栽在姜酥酥身上。
心知肚明他是假裝的,姜酥酥還是心頭一跳:“大黎黎?”
她喊了聲,死死摟著他腰身,不讓人滑下去。
伏虎適時出現,將人接過來,上了馬車就往端王府跑。
於是,不過半日功夫,端王世子風流為紅顏,竟是連命都不要了,撐著殘破之軀動武,不僅吐血了,還一出書院當即就昏死不醒。
有親眼所見的書院學生搖頭扼腕,都說,那模樣,怕是沒幾日好活的了。
這樣的謠言越傳越烈,兩三日過去後,端王府總是能見嘆息不止的禦醫,還有愁眉苦臉的端王爺。
在有心人的發酵下,更甚者已經有人在說,端王府連那等白事物什都備齊了,只等端王世子嚥下最後一口氣。
同樣聽到謠言的沐潮生,本是猶豫不然看在自家乖女兒的臉面上,再破例出手一次?
他就等來了神清氣爽,春風滿面的息扶黎!
沐潮生一愣,就聽站在花廳裡的息扶黎撩袍說:“我是來提親的,沐先生有任何要求,但說無妨。”
沐潮生心思一轉,哪裡不曉得外頭的人都讓這狼崽子給誑了。
他哼了哼,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