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繼續攆著劉英猛捶。
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夏弦怒氣高漲,調動胸膛內唯一一絲浩然正氣叫道:“誰敢動手?”
簡直和大晴天打了個霹雷差不多,震的這些大少耳中轟鳴,不由紛紛停下動作,看向老師。
“好啊!怎麼不打了?打呀!陳舟,你不是要弄死劉英嗎?弄死他。我看著。”
夏弦這麼一說,偏偏沒人敢動手,個個垂下頭顱,像是一群鬥敗的公雞。
怒不可謁的夏弦拍著手掌道:“沒算白來,看了一場精彩的大戲。”
“老師,什麼是大戲?”
夏弦一瞪眼,問話者縮下頭,臉色漲紅。
“你們想過沒有,要是打死打傷別人,你的父母需要賠償多少錢?”
“老師,我家裡有錢……”
說話者陳舟,三大家族之一,雖然家族勢力不強,高手不多,但很有錢,窮的只剩下錢了。
夏弦這才頭痛,一般的道理根本沒法和這群大少說,也說不通,於是呵斥:“那你家比城主還有權了?弄死劉英,太守大人出手,你是不是想拉你父母陪葬。”
陳舟被他說的低下頭,臉色通紅。
上升到父母,也就是‘孝’的高度,他自幼讀書,是做不出不孝的事情來的。
而得意洋洋的劉英也沒討好,夏弦調轉槍口:“劉英你也別得意,家裡有權是吧?弄死陳舟,激起世家怒火,小心官逼民反,你父親不止烏紗保不住,你只怕也會人頭落地。”
“老師我沒有還手,是陳舟打我。”
“打你妹,”一不小心,前世的話都蹦出來,夏弦指著他道:“你妹,耍小聰明很有意思吧?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你今天只是耍小聰明騙騙我,明天是不是要騙你父母,騙皇上,甚至盜天下?”
“我沒有……”劉英連連擺手。
那可是造反的大罪,他承擔不起,嚇的臉都發青。
“九尺之臺起於壘土,今日的無意,也許可以變為明日的習慣,騙人,是會成習慣的。到那時,便你讀再多的書,也不可晉升文位。”
夏弦說的意味深長。
這個世界‘禮’便是單獨的一個科目,其中包括有真善美一類的內容,一個人讀書再多,心地不正是不可晉升文位的。劉英大汗淋漓,若是因為一個小小的騙人習慣,導致自己永世不能晉級,那是何等嚴重的一件事,不由對這位年紀不大的老師多出幾分感激。
“至於你”,目光轉向陳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更改。縱然醜陋,豈能阻你學富五車?治天下者,未曾聽以貌取人。若不能保持一顆平常心視之,便是你成為秀才,也不可走的更遠,心胸狹窄,如何養氣?”
“還有你們,盲目從之,往小了說,他們兩怎麼打幹你們什麼事?往大了說,是不是有人造反,只需振臂一呼,無論好壞,你們便盲目跟隨?無有主見,怎麼能為官?怎麼能上文位?怎麼能治天下?”
一席話說的他們驚恐不已,低眉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