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安緊鎖眉頭,思量了片刻,“那便先去打聽那屠家酒肆作價多少吧,能不能成再說。”
林素兒點頭,“咱們做兩手準備,等會我先去姑父家,與他老人家商議,爹孃在家中將所有的銀錢理理……”
她安排好要準備之事,這才安心地出了門。
林素兒與黃日出商議了一番如何與屠家周旋,兩人對吞併屠家酒肆有一個共識,那便是,最後期限再去與屠家交涉。
二人打聽過,屠家如今確實是強弩之末,不說酒坊賒欠的米糧等釀酒的原料銀錢,那屠海似乎在鎮上的賭坊也欠了不少賭債。
幾家債主輪番上陣,同行自然也有動了念頭的,可價錢麼,最高的也不過幾十兩。
屠老賴經營酒坊好些年,哪裡肯賤賣,這幾日四處周旋,也不過惹得人看笑話罷了。
且說林素兒安心在鋪子後院研究新品種,順帶聽耳報神林果兒送來屠家的最新訊息,悠悠閑閑就到了最後一日。
天才矇矇亮,林素兒心中有事睡不著,她索性爬起來去後院存放酒水的庫房裡走了一圈,又給那頭黑驢餵了些草料,等到一家人都起床了,忙碌一番這才慢吞吞地準備出門。
林果兒拉住她一頓好瞧,給她二姐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又細細撫平了衣裙,這才笑嘻嘻道,“去吧,去吧,今天我起來就聽到有喜鵲在叫,肯定是要有好訊息的。”
林芝兒抿著嘴笑,她將才繡好的帕子遞給妹妹,“帶上吧,姑娘家連個像樣的帕子也沒有,沒得讓人笑話。”
林素兒嘿嘿笑著收了,稱贊了幾句大姐手巧之類的話。
自從林芝兒回了孃家,她們姐弟幾個屋裡有人收拾了不說,幾人都有新衣穿了。
以前在老宅的時候,長房賺的錢都要上繳,別說新衣,就是吃飽都難,如今雖說條件好了,可王氏要操心的事太多,還真沒顧得上。
“大姐偏心,我也要,”林果兒鼓著腮幫子不滿道,“我也沒有,我也是姑娘家。”
她的話才說完,林東子也跟著嘟囔著學了起來。
幾人大笑。
王氏便點著林果兒的額頭道,“姑娘家,你下回再一個月穿爛一雙鞋,就光著腳丫子在屋裡莫要出門了。”
林果兒頓時羞紅了臉。
一家人笑笑鬧鬧送林素兒出了門。
昨日就說定的,買下屠家酒坊由黃姑父出面,她們都不參與,至於林素兒麼,她要親眼去看著才放心。
林素兒帶著笑意出了家門,才走到黃家雜貨鋪子的那條巷子,迎面就撞上了行色匆匆的黃日出。
林素兒心下咯噔,“姑父,我正要去找你,出了什麼事?”
黃日出抹了一把臉,面色有些不大好看,他提著步子就朝鎮上酒坊一條街走。
“邊走邊說,”他走在林素兒跟前,“今日有人說那屠家酒坊易主了。”
林素兒一驚,忙大步跟上去,“鎮上哪家酒肆買下來了?多少銀錢買的,屠家如今如何了?”
“去看過才知道,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黃日出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手捏著眉心,有些心煩地道,“昨日我與幾位交好的友人已說好了,今日只要下手便是,沒想到有人比咱們快了一步……”
兩人走得飛快,很快就到了屠家酒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