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有些狼狽地擺手,卻不知說什麼好。
丁匪是他的兄弟,丁匪強行撮合他們的婚事也是看著他的心思辦事。這事,他無從辯解。
“哼,你才是最大的居心叵測之人,虧得我爹孃還極信任你,把你當做好——”
她的話說到一半便打住了。
她才不會說爹孃覺得他是個能託付終身的良人。
陸長風的俊臉一紅。
他是那打著老好人的面孔實則騙婚的大混蛋。
一人憤憤不平,一人心虛語塞,屋子裡便這般沉寂下來。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男子的叫喚聲。
“將軍,卞副將有要事找您。”
陸長風如蒙大赦,忙不疊應下,看著林素兒還要吩咐兩句,終是端不起大義凜然的架子,只好道,“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來瞧你。”
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林素兒得意得揚了揚眉。
她反正不走,看他能拿她怎麼辦!
出了屋的陸長風大步朝外走,跟在身後的寧才神卻是有些心虛。
將軍親自進大牢將那幾個“奸細”放了出來,還抱著其中一位清瘦的男子住進自己的屋裡這事,如今都傳遍了。
他是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寧才神懊惱不已。
陸長風進了議事的廳堂,便見廳堂中坐滿了人。幾位副將,隨軍的薛靖遠薛小神醫也赫然在列。
他與幾人打過招呼,先問薛靖遠,“可是有什麼事?”
薛靖遠神色有些凝重,“最近軍中生病之人極多,我想找將軍拿個主意,是不是讓人去尋了城中的大夫一道跟著我治病,實在是忙不過來。”
陸長風沉吟道,“生病之人多?可是有不對勁之處?”
他擔心是有人故意動了手腳。
“還不敢確認,”薛靖遠就道,“已有些頭緒,還待我查實。”
陸長風靜靜聽著,思索片刻便看向卞錦之,“你領人去城中檢視各處水源藥材,另外,讓出城的斥候也去多——”
“將軍,”卞錦之苦著臉,“我們的人發現,城外三十裡處的叛軍有些不對勁,斥候稍一靠近便有人放箭,到了夜裡,也不知在燒什麼東西。”
“就是,只能瞧見火光,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另外一位副將羞愧地低下頭去。
屋裡的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陸長風輕輕敲擊著案桌,思量片刻才沉吟道,“讓人繼續去探,張大領著人馬夜裡去偷襲,試試人家的深淺,還有……”
他一一吩咐著,幾位副將頓時有了主心骨。
待到吩咐完,其餘幾人都各自出門,薛靖遠走在最後。
陸長風會意,等到人都走遠了,這才道,“靖遠可是還有什麼事要說?”
那薛小神醫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陸長風,隨後搖頭,最後嘆了口氣。
陸長風茫然地看著他。
後者長籲短嘆了一番,終於道,“長風,你其實不必如此。”
陸長風徹底懵逼了。
“我怎的了?”
“你啊,不過是被我家那不爭氣的堂妹傷了一回,怎的就轉而喜歡男子了?!這以後,我爹還如何見陸伯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