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徹底好了,現在便能出這道門!”
薛靖遠圍著陸長風轉了一圈,又嘖嘖稱贊兩句有人的命長,就見陸長風往前走了兩步又很快頓住。
“走吧,站在這裡做什麼,”薛靖遠有些好笑地推了他一把,“該不會是在想如何謝我的救命之恩吧,那個,我可對你沒多少興致,”說著,對他擠眉弄眼起來。
陸長風白了他一眼,只小心地問道,“我真無大礙了,不會將病帶給其他人?!”
他這般說著,眼睛卻瞟向林素兒。
薛靖遠重重地點頭,他舉起一隻手發誓道,“我用薛家世世代代的名聲發誓,你絕對好了,可以——”
話還未落音,就見那人已三兩步走到門邊一把抱住了林素兒。
林素兒眨了眨眼,慢慢抬頭,一眼不錯地盯著陸長風。
彷彿她一眨眼,這人便消失在她眼前。
“素素,我好了,”陸長風嘴角微翹,收緊雙臂便將傻愣愣的林素兒緊緊擁在懷中,“你休想嫁給別人。”
鼻尖是熟悉的藥香味,男子低沉的嗓音一遍遍叫喚著自己的名字,林素兒這才覺得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
“不要醒,我不要醒過來,”她輕聲低喃著,雙臂不由緊緊地抱住了他。
陸長風一悸,他撫摸著林素兒的頭,輕聲安慰她,“不是夢,都是真的,是我,我好了。”
林素兒仍是搖頭,她不聽,她抱著他便好,這般便好。
“你莫要哭,我好好的,”陸長風慌亂地給她去擦眼淚,“真的,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林素兒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自有主張地往下落,任憑陸長風如何擦拭,那珠子仍是如雨水般往下滾落。
陸長風的心被什麼狠狠擰過,他慌手慌腳地給她擦著淚,再三保證不是夢。
“不信,你咬我一口,肯定疼,”他伸出手腕遞到了林素兒跟前。
林素兒睫毛上仍帶著淚珠,宛若受驚的蝴蝶一般微微顫動。
她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陸長風忙去拉扯她的胳膊,林素兒卻是猛地抬頭,露出一個極其燦然的笑容。
“痛,不是做夢!”
陸長風重重地點頭。
林素兒將陸長風抱得更緊了。
薛靖遠見這兩人大有要在此天荒地老的架勢,不由提醒道,“這處的疫情並未完全控制住,咱們還是回衙門說話吧。”
回了州府衙門後院,看著林素兒喝過藥安詳地睡過去,陸長風這才轉身出了內室。
“我瞧她消瘦得厲害,你開個方子給她好好補一補吧,雖年紀小,到底不能傷了根本。”
才喝了安神湯,這個時候補什麼身子?!
可看著眼前男人一臉的疼惜,薛靖遠只好認命地去開方子。
一番忙亂下來,陸長風才轉身去了前面的衙門。
議事廳裡已經坐滿了得了訊息來的幾個副將,眾人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將軍,我就知道你能挺過去,咱們這些刀頭舔血的,那是閻王都不敢收的人。”
“孃的,嚇死老子了,將軍這回徹底好了,我趕明兒便去還願,我許了菩薩一場大戲呢。”
“嘿嘿,我也許菩薩如素一個月。”
“你們還好,我跟菩薩說了,要是將軍好了,我就打一輩子光棍。”
眾人一陣鬨笑,七嘴八舌地說著話,氣氛一時極輕松。
陸長風含笑聽著眾人說話,忽而問道,“殷國舅在何處?沒人去稟告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