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虜時,掛玉佩的絡子斷了,她只好將它放在了荷包裡。
看到熟悉的東西,林素兒鬆了口氣。
還好,還在。
一旁的煙月卻是死死盯著荷包裡那畫著特殊紋路的護身符。
她看了眼林素兒,試探地問道,“這個是什麼東西,我看著挺有意思。”
林素兒詫異地看著她,將那護身符拿出來,“是一位先生送給我的,說是能保我平安。”
提起這護身符,林素兒便忍不住撇嘴。
端午節前夕,胡半仙親自來了陸府。
他來自然不為別的,就是肚子裡的酒蟲在作怪了。
一到陸府便將林素兒的珍藏搜刮幹淨,那人難得的有些難為情,主動要給林素兒算上一卦。
什麼近期犯太歲,最好不要出門,什麼要被小人出賣雲雲,走前還送給林素兒一個護身符,說是要貼身帶著。
林素兒講笑話一般說給陸長風聽,後者卻是堅持讓她帶在身上,她拗不過陸長風,索性將護身符放在了貼身的荷包裡。
想到這,林素兒再一次吐槽,胡大半仙只算中了一半,她確實犯太歲流年不利,也的確被信任的姜嬤嬤出賣,可至於帶上這護身符能保平安的鬼話,她半個字也不信。
林素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並未發現她將那護身符拿出來時,煙月哆嗦的嘴唇。
“這,這個,能給我看看麼?”煙月死死壓住自己心間的激蕩,輕聲問著林素兒。
林素兒大方地遞給她,“給您。”
淡黃色的護身符只有巴掌大,上頭卻畫著極其繁複的圖案,似神非神,似獸非獸。若仔細聞,護身符上還有股淡淡的酒香。
“是一位先生送給你的麼,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吧?”煙月輕輕摩挲著眼前的物件,眼裡閃動著複雜的光。
林素兒想了想,笑了起來,“德高望重說不上,老確實挺老的。”
前世的這個時候,胡半仙早便揚名,這一世,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緣故,胡半仙的名聲似乎並未傳揚出去,至少,沒有京城的大官在尋他。
“其實先生的年紀到底多大,我真不知,但也不小了。”
就他那髒兮兮的模樣,說是花甲的年歲也不誇張。
“是麼,能畫護身符的老先生在中原定是極有名,不知他叫什麼,我年輕的時候,對玄學也有過些研究。”煙月的聲音空洞,像是從幽遠的地方傳來。
林素兒便是再遲鈍也發覺了她的不對勁。
“您這是怎的了?”她湊到煙月身邊拉住她的手,“夫人,您的手好涼。”
煙月恍然,如同大夢初醒,她眨了眨眼,回握住林素兒的手,“姑娘,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你與我說說,那位先生姓什名誰,家住何處?”
林素兒眉頭微皺,她的手腕被煙月捏得生生作痛。
“您弄痛我了,”她掙紮著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
煙月歉意地朝她笑了笑,仍是道,“你與我說說他。”
林素兒理了理思緒,道,“我不知先生叫什麼名字,大家叫他胡半仙,我與他相識也是巧合……”
她將自己與胡半仙的淵源簡單地說了一通,又道,“先生於我們夫妻有大恩情,我與外子將他當成長輩敬著。”
林素兒一邊說著話,一邊留意煙月的神情,待她說到胡半仙隔三差五來蹭酒時,煙月的神情似喜似悲,最後竟然當著她的面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