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天聽到天霸的聲音,更加激動,爪忙蹄亂的加快了速度。
“穆青,讓我來!”三阿哥見穆青手上被鐵塊木渣劃出了道道血痕,心疼的說道。
李棠卿仿若未聞,找到天霸,離大阿哥就不遠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時間就是金錢,就是人命!
三阿哥見李棠卿沒理會他,向來圓滑的他也加入了搜尋中。
他邊搬開一些碎石,邊對李棠卿說道,“我們落入此地,大哥執意要摧毀這個兵工廠……如果不是如此,我們也不會被埋在這裡!”
二人落進這裡,藉助兩邊的岩石才免於斷筋裂骨,沒想到大哥看見這個兵工廠,說其危害太大,要將此地清除……
三阿哥沒話找話,將他們這一路上發生的點點滴滴說於李棠卿聽,意在分散她的注意力。
奈何李棠卿一言不發,就算手被劃傷也沒見她喊過一聲痛。
不知挖了多久,就在二人呼吸困難,頭暈目眩的出現中暑症狀的時候,終於在廢墟中看到了天霸的尾巴。
霸天在看到霸天尾巴的時候,只是細微的哀鳴一聲,爪子的動作早已吃不上勁,它卻固執的順著天霸的尾巴挖下去。
霸天畢竟是犬,犬隻能依靠舌頭散熱,在這樣的環境中長時間待下去對它來說是致命的!
天霸平日裡左搖右擺的尾巴,如今毫無生機的耷拉在了地上,不動了。
李棠卿看見天霸不動,心下一陣澀然。
動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絕對不是睡著了,而是意味著它再也不會動了!
“大阿哥!”人在焦急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呼喊對方的名字,就如現在的李棠卿。
“你不該來找我的!不該!”淚水彷彿被四周的溫度蒸發,李棠卿帶著哭音的呼喚依舊沒能得到回應。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嗎?相反,是因為不知何時珍惜了,才會在失去的時候幡然醒悟,痛不欲生。
就在天霸的身體快被扒出來的時候,李棠卿發現天霸的身體下面還有東西。
那是一個人的墨發。
“大阿哥!”李棠卿既驚訝又心痛的呼喊。
忠犬護主,養馬比君子由此可見。
天霸在危機時刻,想到的不是自己躲進角落保命,還是用柔軟的身體,護住了主子的要害。
這種情操,這種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是人類模仿不來的。
壓在天霸身上的木板被李棠卿與三阿哥聯手掀開。
霸天無力的匍匐在地上,眼角的濕潤被溫度蒸發,眼角下面的毛被幹枯的淚水粘在了一起。
天霸護著大阿哥的頭部,趴在大阿哥的胸口,用自己的身體保住了大阿哥周身要害。
“大阿哥,大阿哥!”李棠卿輕聲互換,彷彿害怕她的聲音會成為武器。
三阿哥上前將天霸的身體搬到一旁,大阿哥整個人露了出來。
許久不見,他清瘦了許多,黑了許多。
李棠卿一直強忍的淚水在見到大阿哥時奪眶而出。
從小到大,從前生至現在,她只有在娘親去世的時候,放任自己痛哭了一場。
她不敢哭,在小時候她就有了這個認知,哭,是會被人恥笑的!
所以,她娘親被側福晉淩辱的時候,她被珠蘭欺負的時候,李棠卿從來不哭。
她寧願把眼淚嚥下去,寧願打一個哈欠來遮掩眼中的淚水,也絕不會讓人看到她眼中的淚光!
而她卻在此刻,哭的像一個孩子。
“你起來!不然我殺了你,你聽到沒有!”她的威脅在此刻顯得那麼無力。
她是一個連威脅都不會的人。
“起來,我還沒準許你死!既然有本事踏進這座島,就別死給我看!”李棠卿搖晃著大阿哥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