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專門侍候皇上的大太監,手底下也是有好多小太監需要他督促管理,在這樣的日子裡,生怕出了什麼差池的九公公忙的腳不離地!
“大阿哥喚老奴不知所謂何事啊?”梁九功向大阿哥行禮說道。
“等會皇阿瑪問起你就說我和穆青先回去了,”大阿哥說道,指了指宴席上的菜色,“等會差人把桌上的飯菜送一份去楓荷苑!”
他和穆青還沒吃飯,早就饑腸轆轆了。
梁九功一怔,反應過來笑了,“成,您放心吧!”
大阿哥不愧是皇上的兒子,深的皇上真傳,就連疼媳婦這點都一模一樣!
“走吧,”大阿哥牽起李棠卿的手。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李棠卿的手心在這夏日裡一如既往的冰涼,大阿哥的大掌幹燥溫熱。
一如他們南轅北轍的性格。
人生的路就是如此,永遠都不知道會在什麼地方發生轉折。
就在大阿哥還在為李棠卿送給他的紅鬃烈馬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就在他們走到禦花園的時候,假山邊上的景色驚的李棠卿當即甩掉了大阿哥的手。
僻靜的假山邊上,長滿了苔蘚,本是無人問津的地方,卻有一群小太監正在毆打虐待另一名小太監。
“喝!”太監尖細的聲音充滿了惡毒,“讓他喝下去,敢跟咱家鬥,你還嫩了點!”
其他幾名小太監聽了吩咐,將被虐待的那一名小太監的頭摁在了原木色的馬桶裡面。
被虐待的那名小太監不是旁人,正是裴謙元。
“不識相的狗東西,咱家今日就讓你知道,這宮裡的規矩是什麼!你個狗雜碎,呸!”領頭的太監居高臨下的站著,看著裴謙元在令人作嘔的馬桶裡面掙紮。
“宮裡兒,別的地不多,就是埋屍體的地方多,今日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下次你就不知道在哪裡躺著喂老鼠了!”領頭的太監說道,用手帕輕撫口鼻驅趕刺鼻的味道。
“住手!”李棠卿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整個人都忍不住的顫抖,大喝一聲都不能抒發他此刻的心情,抬腿踢起路邊的小石子,領頭的太監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不明所以的他連忙抬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眼見是大阿哥,跪在地上顫抖起來,連求饒也不敢。
幾名小太監也驚恐的跪在地上,無人再顧及癱在地上的裴謙元。
“哥哥,哥哥!”李棠卿幾步來到裴謙元身邊,看著他滿頭滿臉的汙穢,心在滴血。
她抬手去擦裴謙元臉上的汙穢卻被裴謙元躲開了,“別碰,髒!”他說道,別開視線不敢看她。
這樣落魄的他,這樣髒到極點的他,不想出現在李棠卿面前。
“哥哥!”李棠卿輕輕呼喚著,從袖子裡面掏出手帕固執的去擦裴謙元臉上的汙穢。
“這麼美的手帕,怎敢讓它粘上汙穢!雪蠶絲的吧,本該聖潔如蓮花……”裴謙元再次躲開了,看著李棠卿手中的錦帕沙啞著說道。
李棠卿看著裴謙元固執的模樣,雙眼通紅。
是,這是大阿哥特意命人給她做的錦帕!
是,它是雪蠶絲的,因為大阿哥說夏天用了冰爽!
是!是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