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站在法寧的立場上，他沒有退路。

因為這幾天原圓圓已經給他展示了妖怪這邊的實力，她的觀念就是打不過你也要惡心你。

你想不開戰嗎？可以。那就直接回到以前不能大規模用電的時候吧。

其實說起來也並不算有多遠，也就幾百年，甚至……幾十年？以前窮的時候也有很多人都捨不得用電，當然現在和那個時候不同，那個時候是有電卻捨不得用，現在是從根上斷掉了。

打仗真的是要折斷根基啊，真的說起來官渡之戰也不過就是燒了糧草，赤壁之戰也不過就是借了東風……原圓圓自己都沒有想到人類那邊的命脈居然這麼容易就被抓住了，雖然人類可以和妖怪一戰，但是雙方都能輕而易舉的抓住對面的把柄。

是幸，或者是不幸？

人類都已經發展這麼長時間了，突然間斷了網就像是被折斷了翅膀一樣，如果人類的電力基礎不改變，恐怕接下來的日子還要一直被拿捏在手裡。

好像從古時候一直到現在，妖怪和人類就一直處在這種複雜的狀態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彼此互不相讓，誰都沒辦法奈何誰。

原圓圓覺得自己這種人能在妖怪堆裡面充當諸葛亮也是十分神奇了……想想也不過就是上過義務教育，會上網和用電話，居然就能當諸葛亮了，嘖，慘不忍睹，妖怪這邊的封閉也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如果接下來不做改變的話，恐怕也一直會被人類拿捏在手裡。

站在人類和妖怪之間的原圓圓看著兩邊的差別，覺得有點兒好笑，彷彿看見了菜雞互啄……其實也不只是菜雞互啄了，這種戰爭總不會這麼簡單的，之前也不是沒有妖怪意識到這種事的，就像袁英離，肥貓，你能說他們兩個對這種事情都一無所知嗎？上網比人玩的還溜的妖怪。

——可是妖怪們血裡天生就有著幕強的性質。

換句話來說，袁英離不是他們的“大妖怪”，肥貓也不是，他們兩個說話，其他的妖怪都不會聽，充其量也只有他們手底下的小妖怪會聽，現在是“大妖怪”的那個人是原圓圓。

他們全都聽原圓圓的。

他們把原圓圓推上了現在這個位置，只是借用了一個由頭，淵可謂是一個傳奇的人，他傳奇的經歷給他鍍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也讓他看起來攻無不克。

這百年來經歷最傳奇的也就是淵了，傳奇人物最能讓大家瘋狂，妖怪們更是天生的會服從強者。

可以說，淵的出現是天時地利人和。

法寧看著原圓圓，手中的匕首輕輕的抽了出來，原圓圓看著對方，淡淡的笑了，“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嗎？看看你的腳底下，想清楚了再和我說。”

她看見法寧的手都在發抖。

看來他們兩個之間的默契真的是不夠啊……法寧真的完全都沒有領悟到她的意思。但是原圓圓覺得這就已經不錯了，說句實在的，誰在這個時候想那麼多？誰敢想那麼多？

戰場上樂呵的想著對面的將領是在跟你開玩笑？玩蛋呢。

原圓圓看似漫不經心的說：“不過這種情況下，你即使是不想這麼做，恐怕也不行了吧。有沒有人跟你說過結果如何？”

“你是故意逼我的。”法寧道。

“對。”原圓圓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你是故意逼我的。”

法寧大概是刺激大發了，同一句話重複了兩遍，原圓圓看著對方，手中也緩緩的的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你是他們的大妖怪嗎？”法寧看著原圓圓道，“他們現在全都聽你的話？”

“對的，他們現在全都聽我的話，因為我殺了上一任的百妖之王。”原圓圓緩緩的說道。

“呵。”法寧似乎是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聲，原圓圓聽見他說，“所以我真的很不理解你們……你們的生活方式，還有那種思考問題的方法，和我們的差別太大了。”

“妖怪就是這樣。”原圓圓知道他是在說妖怪血液裡對強者的那種服從之意，雖然心裡非常贊同對方，但是嘴上還是得逞強一下。

“你是被他們推上去的嘛？”法寧在原圓圓的面前緩緩的走著，他在觀察著原圓圓的弱點，“妖怪們也被壓抑了很久了……你算是他們的一個沖破點？是他們把你推上神位的，也是你讓整個妖群的氣氛變成這樣的。”

“嗯？何必說的這麼難聽？我只不過是帶著妖怪們取回很久以前的東西罷了。”原圓圓也觀察著法寧身上的弱點。

法寧喃喃的說道，“我想了很久，卻也沒有想出來任何辦法。如果可以的話，我是真的不願意發起這場戰爭……”

“我覺得也是。”原圓圓道，“人類和妖怪之間的矛盾已經存在這麼久了，現在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除了戰爭，我也想不到其他的結論辦法。”

他對著原圓圓看了看，身後的妖怪們躍躍欲試，原圓圓笑了笑，“何必這麼緊張？咱們師徒也很久都沒見了，不如好好切磋一下？”

“小心點。”某個地方有的現場的實況轉播，一群人看著螢幕上面的淵道，“可能有詐。”

那是一個大的嚇人的螢幕，放在電視劇裡面都會顯得浮誇，但是在現實之中居然就真的出現了，螢幕上是淵的那張放大的臉。

數不清的人聚集在那個螢幕前，每個人的神色都十分緊張，這些人的身份同樣也都不簡單，可能他們一聲令下，下面的這個城市就會被摧毀。

“我知道。”法寧小聲的說道，“讓我來看看，他究竟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