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
“你沒發現嗎?師範學校的分數線遠遠低於其他專業。換句話說,要不是考不上其他學校,誰又會去唸師範啊?就算師範畢業了,但凡有其他的出路,誰會留在學校呢?幹什麼不比當老師有出息?別的我就不提了,就一點,哪行哪業都有老鼠屎,就老師最倒黴,稍稍不盡心就會被批判,也是活見鬼了。”
袁藝用自己獨有的方式,成功的打擊了她媽。不過眼見她媽真的要不好了,她還是勸了幾句:“其實,好的老師還是有的,你看前幾個月不還有老師責罰學生的新聞嗎?”
趙秋萍:…………
一旁的袁老太看不下去了,拽走了小孫女,拯救了兒媳婦。
轉個身,袁老太就說了袁藝:“你不是最討厭老師兇你了嗎?怎麼還說責罰學生的老師好?”
“兇你至少代表人家還在乎,真要是不管不顧了,誰稀罕理你?”袁藝上輩子唸的是師範啊,內幕訊息是一車一車的,哪怕轉行幹起了風投,她也有好多的同窗好友,光是扣群就有好幾個。平常閑得無聊,她就看群裡的刷屏資訊,簡直比小說都精彩。
正說得熱鬧呢,客廳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趙秋萍接了電話,片刻後喊袁老太:“媽,是西海打來的。”
袁老太本來正想跟袁藝好好掰扯掰扯,好叫她懂得何為尊師重道,結果就被這個電話打了岔。
“不接!你告訴他,我聽到他的聲音我頭疼心口疼肚子疼,渾身上下哪哪兒都不舒坦!”袁老太沒好氣的嚷嚷了一嗓子,連袁藝也不理了,氣呼呼的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趙秋萍舉著電話聽筒一臉的無奈:“那個……西海啊,媽她可能有些不舒服吧,你不用擔心,沒事兒的。”
電話那頭的袁西海拿手託著額頭,怎一個心酸了得:“大嫂,我沒擔心,我聽到媽的聲音了,中氣十足的。”
聽到這話,趙秋萍更尷尬了,正好看到袁藝在客廳門口探頭探腦的,她忙招手:“小藝你過來,跟你三叔說幾句。”
袁·背鍋俠·藝從善如流的從趙秋萍手裡接過電話,笑嘻嘻的跟她三叔打招呼:“叔啊,有事不?”
“小藝啊,你告訴你奶,就說你三嬸今早剛生了,是個胖閨女,肉嘟嘟的,老壓秤了。”
壓秤……
“叔你這樣說,不怕我妹以後懂事了找你算賬?”袁藝囧了囧,你當你是賣豬肉的啊?
“咦?你居然相信?我告訴你,我打了一圈電話,就沒一個信我的。你三嬸她親姐,就在燕郊呢,說什麼都不願意來看一眼,只叫我別拿她尋開心,還說年底了她忙著呢,沒空陪我玩。”袁三叔那可真的是倒不盡的苦水啊,好在,眼下看來,他大侄女還是願意相信他的。
袁藝笑盈盈的應道:“其實我也不信來著,這不是順著叔你的話說嗎?”
“你收沒收到我寄過去的信?我在裡頭放了照片的!”
信啊……
袁藝家又沒訂報紙,平常也不會有人寄信過來,那信報箱常年都是鎖著的,連鑰匙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答應了去翻下信報箱,袁藝掛了電話後,開始滿屋子的找信報箱鑰匙。大概是動靜太大了,坐在自個兒那屋生悶氣的袁老太氣哼哼的走了出來,問清楚是什麼事後,她就更氣了。
“今早才生,放了照片的信就已經寄到了?他編也編得像樣點啊!”袁老太氣壞了,“先前跟我說懷孕了,現在又生了?跟我說懷孕的時候,不已經十月中下旬了嗎?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他家娃兒咋那麼能耐呢?三個月不到就出來了?為啥人哪吒要三年呢?”
袁藝:…………
大概是覺得她奶指望不上了,袁藝開始悶頭翻找,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在鞋櫃上層的抽屜底部摸到了兩把小鑰匙,問了一圈都不知道這玩意兒是開哪兒的,袁藝就覺得大機率應該就是信報箱的鑰匙。
當下,她換了鞋子出門去開信報箱。
袁老太哼哼唧唧的跟著袁藝出了門:“多能耐啊,三個月不到娃兒就出來了。編謊話也不知道提前做做功課,也怪他歲數小,底下就一個妹子,還只小了他一歲半,他肯定不記得了。”
“奶,你忘了還有一種可能,興許是我三嬸懷孕了自個兒不知道呢?等肚子大了,這才發現了。”
“那是傻吧?你三嬸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她還能連自己懷沒懷孩子都不知道?”袁老太鄙夷臉。
袁藝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索性已經走到了信報箱前面,她開始鼓搗著開鎖。不想,因為太久沒開了,整個鎖心都鏽掉了,費了半天力氣都沒開啟,氣得袁藝從路邊撿了塊石頭,直接給它砸開了。
全程,袁老太都是一副“我就看著你瞎折騰,一定不會有結果的”表情。
許久沒開的信報箱,終於在這一日重見天日,被彈出了無數廣告紙。
袁藝挑挑揀揀,很快就在一堆廣告紙裡,找到了那封來自於北京的信,把剩餘的廣告紙全丟到了旁邊的大垃圾桶裡,她看了眼信封上的收件人,扭頭問她奶:“三叔寄給你的,我拆了啊?”
“拆!你看他怎麼接著往下掰!”
其實真不用怎麼掰,事實上信封裡就薄薄的一頁信紙,以及兩張彩色照片和一張檢查報告的影印件。
信紙上就簡單的寫了下事情經過,袁藝草草的掃了一眼,覺得沒什麼內容,就專心看了照片和檢查報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