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在她的眼中,沉澱下來的柔情如醇酒般醉人。
而昔日的少年卻成長為今天成熟而強健的男人,青澀與輕浮俱已退去,就像是打磨好了的原石,由內而外散發出溫潤而迷人的光澤。
他就著這個姿勢,一把把女人打橫抱起。
耳邊響起一聲輕笑,寧有思駕輕就熟地勾住他的脖子。
雲修明想了想,先是把小院的門關上,隨後抱著她走入房間,腳一勾把門帶上。
院子裡空無一人,片刻之後,院牆上忽然探出一顆小腦袋。
蘇晴喃喃道:“難怪把我趕到別的院子裡……”
她跳下圍牆,覺得一個人好生無聊。一雙大眼圓溜溜,轉了幾輪之後,小手一拍,決定去找某個倒黴蛋玩。
嗯……那個倒黴蛋叫柳笙綿,被關進了大牢裡。
蘇晴白日裡來圍觀過柳笙綿被他爹孃送進大牢的盛況,刷了個臉,便被獄卒放進去了。
畢竟她只是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女孩,一點都沒威脅力。
享受著貴賓待遇單獨一人一牢房的柳笙綿,躺在稻草堆上閉眼假寐。
木柵欄忽然被敲響,一個熟悉的小孩聲道:“喂,小土匪,你睡了嗎?”
柳笙綿:“……”
他一下子坐起身來,鬱悶地看向蘇晴:“什麼小土匪,會不會說話!”
“你都被關進大牢了,當然是土匪啦。”
“嘁,你找我什麼事?”
蘇晴靠著欄杆,一張肉嘟嘟的小臉被擠出印子:“我找你聊聊天。”
“我和你有什麼好聊的?”
“當然有了!你說,你是不是被你爹孃冷落,才會想不開去當土匪的?”
“……是。”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也是被我師父師公冷落了,所以來找你玩呀!”
柳笙綿:“……啊哈?”
蘇晴才不管他情願不情願,總之,逗他很好玩,就足夠了。
……
次日,清晨。
蘇晴縮在床上,打著哈欠,抓著被子就是不肯鬆手:“師父,你們去吧,我還想再睡會!”
寧有思揪住她的小肉臉:“困成這樣?昨晚幹什麼去了?”
“唔……沒幹什麼啊。”
迷迷糊糊的小孩打死不肯說出自己幹什麼去了,不過知道她有分寸,寧有思也就沒多逼問。
“我們可就只去一次,你不跟我們一起,以後就沒機會咯?”
“嗯嗯,你們去吧去吧,師父慢走……”
寧有思好笑地看著小徒弟,幫她掖好被角,便出去了。
雲修明已經打聽好了路線,帶著寧有思騎馬而去。
那座寺廟修建在山上。
此時正值五月,俗話說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而到了五月,山上的桃花已經落盡,變得枝葉繁茂起來。
走在山間,遠遠望去,一片或濃或淺的綠色,其中還夾雜著零星的不知名野花。
到寺廟,將馬拴好,雲修明捐了一些香油錢,買香來燒。
他本是不信鬼神的,可前後兩輩子,這種神奇的經歷,讓他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另有一種神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