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雲修明鬆了口氣。
事實上他還有些疑問,不過考慮兩人初次見面彼此不熟,也便壓下不問了。
隨後翟景淨了手,又在他頭上脈搏上按來按去,各種詢問。
最終開出個藥方,讓雲修明喝陣子試試。
雲修明不好直說自個兒情況不同於失憶,也就收下了,反正煮藥的時候只讓三陽煮治腿的那劑即可。
翟景很快便離開了,隨後隔兩天便過來給他看下腿。
不出他所料,短短半個月,雲修明傷勢好轉,已經能拄著拐走一走了。
必須要提的是,在床上靜養的這段時間,雲修明可算靜下心來好好練練字了。
令人驚喜的是,許是這具身體的記憶還在,他那一手慘不忍睹又大又醜的狗爬字漸漸成型,開始向原主的字跡靠近。
有次練字時正巧被大哥撞上,雲修明一臉淡定,也沒藏掩,果然聽見的是大哥的誇贊。
“修明這手字總算像些樣子了,多練練,總會好起來的。”
隨後雲修澤讓家僕把雲家一家都叫了過來,一塊圍觀自家老么那手還是歪歪扭扭但已能夠看清的字。
許月容感動的熱淚盈眶,抱著雲修明一陣誇。
雲鋮鉞就不同了,他淡淡點頭:“不錯,能靜下心來是好事,這段時間不僅練字,也要把內力好好練練,等你腿好了,多下點功夫練武,總能回去的。”
雲修明只好點頭稱是。
關於雲家一家子為何對他是原雲修明這事兒一點都不懷疑,雲修明自己也不清楚。
起初,他也是戰戰兢兢,生怕自己露出某些異樣,被原身的親人發現,然後送上火刑架。
為此,他還特意找了個時間,單獨與許月容見面。
畢竟母子連心,一個疼愛孩子的母親,才是最瞭解孩子的人。
他假裝若無其事般問道:“娘,您有沒有覺得孩兒哪裡不一樣了?”
許月容端詳他許久,忽然大驚失色:“修明!”
這一聲,叫的雲修明的小心髒猛地一跳,顫巍巍不敢放下。
“你……是不是胖了……?”
雲修明:“……娘,我這是水腫。”
藥湯補湯一碗一碗的連著灌,能不胖,啊不,能不水腫嗎?
許月容伸手摸上他腦袋上藏在頭發裡的疤痕,笑道:“傻孩子,當孃的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孩子,變沒變呢?”
雲修明沒敢深問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自己並不是什麼十分細心有演技的人,但他感覺得到,這家人是把他當成真的雲修明來看待的。
導致雲修明失憶的那道傷,也就是半年前,原身出門歷練時造成的。
可憐原身出門沒多久,不知怎麼的,被人發現一頭是血的倒在山坡下一塊大石頭上。恰巧這個路人與雲家打過交道,認出了雲修明的身份,這才將他救治一番,送回家來。
等雲修明從昏迷中醒來,這具軀殼裡的靈魂,也就換成現代版雲修明了。
修養的日子過久了,雲修明漸漸習慣拄拐走路。
一日,雲修澤又帶了一個朋友過來。
這一次來的,卻是兩人都認識的人了。
“修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拖腔拉調哀嚎的錦袍青年一路從院門口伸著手撲來,熱情無比地抱住了躲閃不及的雲修明。
“修明,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連我都不記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