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瑟凝視彼得,說:“彼得你準備畫一輩子?”
彼得站起想逃避,這些年他自由慣了,不可能、也不想接手公司。
“你站住,作為媽的兒子,我放任你三十年了,你也該幫媽處理公司了。”
彼得發怵站著堪堪轉頭瞧一眼知琳,對張瑟說:“媽,你看知琳多迷茫,讓她來管才好,她比我穩重。”
“知琳,媽問你一句,你想嗎?”
“我不知道。”
知琳不好拒絕,也無法接受,她根本對管理公司一竅不通。
“知琳,媽就不強迫你離去,你和你哥都是有主見的人,可是你也不拍戲了,每天走t臺你能賺多少錢?”
“我……”
張瑟打斷知琳的話,又說:“知琳,你看哥只會畫畫,性格又隨意,一言不合容易拳腳相向,你要是不幫媽,那媽下一次住院就是停屍間。”
知琳沒發現兩個人狼狽為奸,剛從流沙拔出一隻腳來,她又陷入沼澤。
等至晚上十一點時,張瑟、彼得和兩個孩子都熟睡了,知琳驅車至亦飛所在的小區。她跑出電梯,焦急地敲門。
亦飛沒有回應,隔壁的鄰居就被吵醒了。
隔壁鄰居一個中年男人開啟門,大聲喊:“大半夜敲什麼門?”
“對不起。”
中年男人看清是知琳,就說:“原來是郝太太,半夜沒帶鑰匙?”
“我有——”知琳驚地回想起來她有帶鑰匙,趕緊又說,“我忘了我有帶,吵到你們休息,真抱歉。”
男人擺擺手,說:“算了算了,我還要睡覺。”
知琳開啟門,一屋子彌漫著濃重的醉味,她走到臥室,看到醉的不省人事的亦飛,深深吸一口氣緩緩自己緊張的情緒。
知琳突然想起她進來時沒關門,她走出去鎖好門,走到洗手間端出一盆溫水擦拭亦飛。
骨架子稍微有點肉的知琳要扶起亦飛,談何容易。知琳費勁地帶拖帶拉把亦飛扶到沙發上。
知琳抹去細汗,走到臥室裡,看著豬圈一般亂的房間。屋子整理幹淨,把床單換上,她去扶起亦飛。
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走過臥室的門,突然被亦飛壓著起不來,她輕聲喊:“郝先生。”
處於深度醉酒的亦飛抱著知琳,輕喃:“親愛的,就這樣讓我抱著,就這樣……”
知琳低聲說:“我要回去。”
“不要,我不要讓你離開,我好怕再次莫名傷害你後,四年間看不到你……”
“我不離開,我換身衣服。”
“不,我不想……”
一直被亦飛壓著的知琳就在某人的呼吸聲裡睡著。
天色微亮,亦飛酒醒,扶著沉重的腦袋,他在房間掃視一圈,看到知琳,他露出一個微笑。
心裡突然解重,心情一片舒坦。
亦飛在走去洗澡,剛圍著浴巾走到臥室開啟衣櫃,穿好衣服。他撲在床,就撐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知琳。
不安分的手撥開遮住臉的發絲,亦飛把被子扯上來,生怕她著涼。
直至睏意又上腦,抱住知琳又睡著。
到了九點太陽更豔了,不知道是誰的手機一直作響,知琳醒來四處察看。誰知被亦飛一把拖入懷中,他在她耳邊輕聲地說:“親愛的,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
知琳淡然答道:“郝先生,我的手機在響,我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請你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