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琳轉頭回來,好巧不巧碰到他的薄唇,她顫著睫毛,低聲說:“抱歉。”
“親愛的,不要這樣說,那個說抱歉的人應該是我。”
“你……”
“噓——你聽風聲。”
墓地植被很少,涼爽的風颯颯而來,知琳就往亦飛溫暖的懷裡湊。
然而,知琳被推了一把,倒在地上的她一臉失驚。
亦飛的表情失望、震驚、發怒、自嘲、無措深深刻在她眼中,在後他突然大喊:“別讓我再看見你!”
知琳眨著眼,心裡一片悽涼感湧上,心口好像被一把刀刺上,她想把出這把刀,可是這把到紮得太深了,難以拔出。
亦飛站得老遠,看著他挺拔的身形,知琳絲毫不知道自己眼眶的水都滿到溢位。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靜滯好幾分鐘,興許就是這樣亂糟糟的,可以想起來吧。
看著她捂著自己的耳朵,亦飛不準備走過去安撫她,想起來對她是種折磨,但是他必須要這樣做。
十幾分鐘後,知琳把埋在黑暗的頭顱抬起來,剛想站起來,她失去了意識倒地。
亦飛在旁,錯愕地跑過去扶起知琳,輕聲地喊:“對不起……”
著急把她扶上車,他顧不上系安全帶,疾速驅車至醫院。
他蹲在走廊過道,把他縮成一團,等著眼前有一雙腳,往上,白大褂在眼前。
亦飛這才站起,急著問:“我愛人沒事?”
“受了刺激,”醫生放下筆,和亦飛對視,又道,“你作為她丈夫,會不會思考,這樣刺激她不一定會是好事。”
亦飛忽視眼前理著平頭的醫生的話,又問:“她,現在怎麼樣?”
“等一下就能醒,我奉勸你一句,人不能這樣刺激。”
說完,醫生已經走得遠遠,亦飛走進病房,坐在床邊怔怔地看著知琳。
一熟悉的人從門口走進來,拽著亦飛的衣領把亦飛拖出病房。
亦飛低著頭說:“對不起。”
“你不應該和我說對不起,應該和我妹妹說,你知不知道,她自從四年前出國也沒有昏倒過,今天就是因為你而昏倒了!”
看在知琳的份上,彼得沒有激動得給亦飛一拳,但在彼得心裡他從始至終沒有原諒過亦飛給知琳的痛苦。
彼得一拳響亮地敲擊到牆壁上,亦飛低著頭說:“我只是想讓她想起來。”
“你能不能不要找藉口,你要是愛她、在乎她,不是應該和她保持距離!”
“對不起,我沒想到……”
“依我看不是沒想到,而是你這個人太過自私了,你要是當初有認真思考過,她也不會失憶、就是你不相信她,她才會去喝酒的!你知不知道,我妹妹的身體本就不能酗酒,你知不知道她接受你的可笑的‘恢複記憶’的邀請回來,我媽是不接受的,是她央求我媽,她才能和你拍那什麼戲,你什麼時候才能良心發現!”
“對不起……”
彼得拽著亦飛衣領把他甩到地上,不悅地說:“你只會說對不起嗎?不要和我說,等她醒來你自己和她說!”
亦飛仍然有其他話,他被擊垮,坐在地上,彼得心裡對他失望至極。
彼得說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說:“媽,知琳沒事,媽你放心,我會的。”
通話完畢,彼得真想一巴掌給他,讓他清醒清醒,到底他能不能理智一點。
彼得走進病房裡,陪在知琳身旁。張瑟因為公司事務抽不開身,只好叫彼得陪著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