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瑤被找回來,宋氏又趁著宋弘璟不在的時候找上一回,被項瑤以身子不適推拒門外,後來得知宋氏被老夫人召走,拿著柺杖狠狠敲了一頓,命人去苑子裡收拾逐出了府去,回頭還勒令宋弘璟不準管天牢裡趙瑞和尤氏死活,道是宋家沒這個外甥,顯然是氣得不輕,還數落了宋弘璟一頓,這麼大的事都給瞞著,一邊又心疼項瑤得不行,一天三頓的補湯往世安苑送,把項瑤補得快哭了。
宋氏離府,趙玉珠最先得了訊息,沈暄原是想把宋氏接了一塊住被她拒絕,而是在城裡另外找了宅子安置,宋氏有了落腳處卻不念著趙玉珠半點好,收了銀子細軟,卻把上門探視的趙玉珠阻了門外,惹得趙玉珠一頓傷心落淚後再沒上門自討沒趣。
日子一晃就到了元月初十,安國公壽宴當日,國公府張燈結彩、大擺筵席,正門處更是燃爆竹,分灑花生、糕餅與百姓同慶,隨著藺王攜藺王妃安瑾出現氣氛更是熱鬧。
安祿陪著安國公招呼往來賓客,待藺王一到便陪著入了裡頭,只見當中偌大的庭院戲臺高築,琴聲淙淙作是開場。
安瑾瞧著佈置一時沒顧了腳下,不知怎的一崴,登時疼得嘶了一聲,藺王見狀蹲下身握住她受傷的那隻腳踝,“扭了?”
“唔。”安瑾略有些羞赧,便要扶他起來。環顧四周,賓客都是帶著善意的笑,臉上飄著紅雲之餘心底甚甜,這些日子以來顧玄曄像是補償般待她真真是極好。
藺王替她揉搓片刻,在安瑾的驚呼聲中攔腰將人抱起快步行向了安瑾原來的閨房。
身後落了紛紛議論,連著安祿瞧向亦是滿心欣慰,此生最大的願望莫過於妹妹幸福。在其身後,妻子劉氏瞥過一眼,暗暗撇了下嘴,轉頭換了笑臉與交好的呂夫人攀談道,“上回打馬吊你說那趙家班唱戲的不錯,聽不過癮,今個點出你喜歡的。”
“你真請了那戲班子?”呂夫人聞言,眼底掠了詫異最後化作不明。
“那還有假,圖個熱鬧嘛。”
呂夫人應聲,掩唇笑隱了深意,可不就熱鬧了嘛。
巳時末,宋弘璟攜項瑤到了安國公府,一對明豔的璧人立刻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宋弘璟今日穿了一身荷色雲錦服上繡的數朵紅豔的海棠風流,金絲邊繡的緊束窄袖,寬幅扁絲嵌玉腰帶上綴了鏤空鐫刻卷草花卉紋玉牌,下擺寬幅上的銀繡如意紋在陽光下微閃。
身旁與其配色相同的項瑤盤上素日喜愛的淩虛髻,戴上八寶攥珠飛燕釵和八葉桃花細銀鏈,即便是孕五月都難遮美貌,與宋弘璟相攜走著時不經意流露的清淺笑意叫人瞧出明晃晃的幸福。
二人甫一到場,就不乏有官員上前作是巴結,宋弘璟只冷著臉應聲,有些膽大的不著邊際的官員說話沒個把持,誇了幾句宋夫人是天仙之姿,目光甚是灼熱,叫宋將軍一眼剮過去,陰沉了面色,那官員登時覺得後背如爬上一條小蛇,冷颼颼的,當即再不敢想那不切實際的孟浪之事,訕訕溜了。
這麼多人瞧著,項瑤想抽回手卻被宋弘璟抓得更緊,惹得她無奈瞟去一眼,自打回來後好幾天,宋弘璟都是恨不得把自個拴了身上,在府裡也就罷了,這外頭的多羞人啊!
然宋大爺就是大寫的霸道,瞪誰誰懷孕的架勢開道,十分高冷!
旁人竊笑,這一對可真是珠聯璧合,男才女貌,令人羨慕。
行至半道,便遇著了落單的顧玄曄,後者噙著一貫溫潤笑意與宋弘璟打了招呼,目光從兩人牽著的手上掃過落在了項瑤此刻已經十分明顯的小腹上,“宋夫人平安歸來真是萬幸。”
知道他有了上一世記憶,又有項筠那事在後,項瑤怎聽不出他話裡隱著的惡意,揚了淺淺笑意道。“託王爺的福。”
顧玄曄眸光微沉,不意外地瞧見旁邊聚著的人不一的考究神色,還真當自個是綁架她的幕後之人了。
不禁自嘲一笑,作了玩笑口吻道,“這事鬧得本王都快成罪人了,看來還得宋夫人幫著解釋解釋。”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王爺無需在意,況且流言止於智者不是嗎?”項瑤這話答得卻是模糊,甚至隱隱有敵對的意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