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我錯了,我錯了,你,給我滾開!”他一把推開旁邊糾纏他的女子,慌不擇路地向著水瀲灩爬去,仍舊爬到她身旁,攀住她的肩膀站起來,水瀲灩被他這麼一用力,捧著肚子蹲下來。
“辣椒,是不是不舒服?”李家君再也不問她如何如何,紅袍一揮,把水瀲灩整個兒抱起,急匆匆向外奔去。
段府的轎夫正在外面靜候,李家君忙喊他回府。
轎夫愣住,眼見李家君是一個人出來,尋思:是不是大公子三公子就留宿了?不得了啦!段府要鬧笑話了,三位公子一齊上“春滿樓”,兩位留宿,第三位——轎夫眼珠子一轉,瞧見李家君懷裡的女子,真正是嚇掉了魂。
他大著膽子上前問:“二公子,這位是?”
“我的娘子。叫你抬回去,還那麼多廢話幹啥?萬一我娘子肚裡的孩子出問題,你該當何罪?”
李家君氣勢洶洶,根本聽不進轎夫的問話。
轎夫無奈,示意同伴一齊努力把轎子抬回去。
李家君帶著水瀲灩一路回了段府。而段逍遙卻帶著灰影還在春滿樓。灰影想:反正今晚的事情攪黃了,我也吃不到羹,盡早回才是正事。
可是,可是身旁的姑娘哪肯讓他輕輕鬆鬆就回去?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鑽。
灰影徒有一身的功夫也制服不了她,他總不能打女人,打那些軟綿綿的往他懷裡鑽的女人啊!瞧著那隻伸在半空中的手,灰影無奈地瞧向段逍遙。
“小弟,今兒個回吧!改天,哥定要帶你來這兒玩個夠?”段逍遙安慰道。
段逍遙起身向門口走去,那頭牌竟然有些瑟縮地縮了縮頭,再也不敢往前湊。段逍遙的威懾力真是不同一般。
倆人回到段府,裡面還有一些丫鬟傭人在幹活,反而他的娘親,段老夫人,還在水瀲灩屋內沒有出來。
段逍遙靜靜站在離門口幾步遠的距離,隱進了旁邊的樹蔭裡,屋內的談話似乎也聽得清楚。
隱隱約約,他彷彿聽見水瀲灩的哭聲,娘親的罵聲,他的酒霎時醒了一半。
我怎麼了?我今天究竟作了什麼事?小君闖的禍是我這大哥帶給他的吧?
十八年來,我從未做過出格的事,從未出過差錯。今天,小錦大婚,我竟怎麼了?
段逍遙一直站在門口,段夫人訓了李家君多久,他就在門外站了多久。娘親的話像針一般刺入他的心,刺得心疼了許久,許久。他強忍住疼痛不做聲。
“小君,瀲灩有孕在身,你不趕緊回府陪她,竟跟你大哥小弟去逛春滿樓,你與他們相同麼?孩子如若出了問題,我把你的腿打斷!京城李府我自會去說明。”
“瀲灩,小君有錯在先,你一個有孕女子趕去春滿樓抓他,像話麼你?外面的人都要喊你妒婦!娘親告訴你,管夫君要在屋子裡管,千萬不能讓外面的人見了笑話去。”
“娘,把那頭牌納進府來吧!我不生氣,只要小君喜歡就成。”水瀲灩溫柔地笑著,那笑也只有李家君明白其中的意味。
他眉頭一皺,黑眸一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娘子,夫君不會納妾夫君只要娘子一人。”
段夫人瞧見自己兒子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樣,笑得是那個歡喜:“小君,既然你這麼喜歡瀲灩,怎麼還去外面尋野食啊?”
李家君低頭暗自思忱:我能說麼?我不想去,那是你的寶貝大兒子硬逼著我去的啊!
他自知說出去沒有人信,他只能選擇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