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告訴我,寒兒現在人在哪兒?”皇帝緊緊追問。
“寒兒不是應該在那李家君手中嗎?”方子墨在一旁答話了,“我與你說過,寒兒這輩子都不能離開我,你們瞧,離開我的寒兒是怎樣的。”
方子墨緩緩走到李家君身旁,瞧著李家君手中的空衣袍道:“寒兒還在,我能感受到她。要是再過半個時辰,她就——灰飛煙滅了,我給她再多的血都沒用。”。
皇帝瞪圓了雙眼瞧著李家君手中的那件衣袍。沒錯,確實是寒兒的衣服。
他想起了當初他的血濺到寒兒身上時的模樣,那一塊塊變得虛無的肌膚歷歷在目,彷彿就在昨天一般。
如今,寒兒被水瀲灩與李家君抱到這兒,身上已然沾染了太多人的氣息,她全身都已漸漸變得透明。就是這副樣子!
“寒兒,是你嗎?”段之錦伸出手在李家君的手臂空虛處抓了一把。結果,除了空氣還是空氣。
“寒兒,你還在嗎?”段之錦問著,雙手撫在了李家君的手臂處,就好似撫摸著寒兒的人一樣。
“誰?我在。”隱隱約約傳來上官憶寒的聲音,震得李家君的手一抖,差點把手中的衣袍甩了下來。段之錦眼疾手快,一眨眼,那衣袍已然落入了段之錦的手中。段之錦就這樣小心翼翼地捧著它往皇宮走去。
方子墨笑到:“你的自私會讓寒兒魂飛魄散。”他咬著牙,臉上是扭曲的神色。
“不要,帶我走。”那遙遠的聲音傳來,似有無盡的悲傷流露。段之錦手心捏緊,生怕衣袍無端地飛走,或被那方子墨帶走。
如今,他的寒兒就在他的手上,他的懷裡。此生,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呢?若寒兒走了,他就陪她一道魂飛魄散!
段之錦頭也不回往皇宮走。
“回來!”方子墨可是氣死了,他的白袍在飛,頭發也根根直豎起,人影一晃竟然出現在了段之錦身後。右手往前一伸,竟然直往段之錦心窩掏去!
方子墨也是不要命了。他以為憶寒跟定他了,段之錦也不敢再來搶人。哪知事情完全不按照他設定的樣子發展,他段之錦竟然連憶寒的衣袍也不肯放。
在皇宮門口撒野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不,他剛伸出手去,四面八方的黑影都朝他飛來。在他還沒近段之錦身體的時候就把他避之門外。
方子墨見段之錦一心抵抗他的想法,想拼死“救”回寒兒,可是,這是在人家的家門口,他的人不是對手。無奈,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負手站在皇宮門口。
段之錦一路往寢殿跑一路喊著前護法去找木頭他們。木頭飛得倒是挺快,一眨眼就來到跟前。
跟著木頭一道前來的當然還我們的藍瑤朋友。她人還沒停下來,手中的天蟾就跳了出去。
不知它作了何“法”,段之錦懷中的衣袍竟然漸漸“鼓”了起來,段之錦感覺手中重了許多,還有思思熱氣傳來。
“寒兒,你在麼?”段之錦瞧著越來越沉重的手臂,欣喜溢於言表。
“在,我在。我一直在你身邊啊!”話還未說完,整個身子竟完全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還是那樣小的身子,還是那樣瘦瘦的臉龐,還是那樣澄澈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