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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由不得你說了算,畢竟到時你已是將死之人。”安瑾看著要撲過來的項筠,在一尺遠被丫鬟婆子鉗制住,瞧著她扭曲叫囂模樣,心中痛快不已。
“安瑾,你不能那麼做!”
安瑾卻像是聽了笑話,落了意味深長的笑轉身攜了丫鬟離開,留下項筠在其身後絕望嘶喊。
這已是她抄佛經之餘最大樂趣,原該就地正法的人卻因為身孕茍延殘喘,安瑾心底不無陰暗,王爺原來那般喜歡孩子的,可偏偏她這正室卻無所出,如同上癮般,似乎折磨項筠才能使她好過。
回了自個苑子,便見一丫鬟呈了湯藥來,藥味縈了鼻尖,不禁蹙起眉梢。
丫鬟見狀拿了事先備了的蜜餞,“王妃莫怕苦,這藥對身子好,擱這兒剩不下幾包,管事的不知怎麼回事,平常早拿來了,許是忘了,奴婢下回催催去。”
安瑾端了藥屏了呼吸努力吞嚥下,畢竟是顧玄曄的良苦用心,自她嫁進王府後一直調理用,不願辜負。
藥汁見底,拿了丫鬟遞上的巾怕擦拭過嘴角,餘光瞥見桌上一封未有署名的信封,“這是?”
“方才有人送來,奴婢見王妃沒回來就擱了桌上。”那丫鬟稟道。
安瑾拿起拆看,紙上字跡娟秀,彷彿在哪見過,然只有一列列的藥名也讓人莫名,安瑾將喝盡了的湯碗擱了桌上,一邊落了沉思,良久,眉心倏地一跳,心髒莫名鼓譟起來。“那藥渣是否還在?”
“還在……”丫鬟雖奇怪王妃為何會這麼問,如實答道。
“去找大夫驗。”安瑾斂了眸中起伏,捏緊了信紙吩咐,見人還杵著,聲音略是尖銳了喝道,“還杵著做什麼,速去速回。”
丫鬟被驚了一跳,連連應是,慌裡慌張地奔了出去找大夫。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那丫鬟取了一張藥方回來,安瑾仿若等得耐心告罄,忙是奪了來看,與那信紙一對,竟是一字不差,然藥方上三字卻著實刺痛了眼。
顧玄曄,你為何這般狠心待我!
一連幾日,項筠都被同一個噩夢驚醒,夢裡小孩跌倒哭著喊娘卻始終沒有人理,不遠安瑾冷眼瞧著,顧玄曄站了身旁,亦是同樣冷峻,項筠扶不了小孩兒,只好跑了顧玄曄跟前求他抱抱孩子,可換來的是兩人相攜離去的畫面,每每驚醒後那股心絞痛一直延續,夜不成寐。
她的孩子怎能交給安瑾撫養!
“小姐,您醒了。”玉綃端著盆兒進來,瞧見項筠神色陰鬱地靠了床頭,便上前侍候她洗漱。
項筠淨過臉面,坐了梳妝臺前,銅鏡映出的人兒面色聊白,仿若蒼老了十歲,項筠不禁捧了臉挨近了鏡子,這樣一副容顏王爺怎麼會喜歡呢?遂急急喚了道。“玉綃,幫我梳妝。”
玉綃自然依從,拿了桃木梳替她仔細梳理,只隱在其後的面上露了一絲躊躇複雜之色。
發髻梳的繁瑣精緻,黛筆勾勒眉梢,雙靨鋪了厚厚脂粉,愈發顯得妝容豔麗,可唇角青白沒有半點血色,能瞧出一絲病態來。
項筠卻甚是滿意鏡中之人的模樣,仔細端詳片刻,卻又落了抑鬱,女為悅己者容,然那人似乎不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