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姐,真早!”灰影躺在床上被抬了出來,眾人正利落地把他移到轎裡去,他歪頭瞧見憶寒連忙喊道,真是一見救命恩人啥都不管不顧了,“聽小錦說,你也要前往大理,快上轎與我一起同行!”他伸出手示意旁邊的人把他抬近些好拉她。
憶寒一聽心裡可樂了,能不用雙腿走路跟著這麼個老大坐一頂轎子不要太爽噢!她悶頭就要往那頂大轎子走。
“上官小姐!”清冷的聲音傳來,一聽就知曉背後之人是誰。
“上官小姐,灰影傷勢極重,需要靜養,請上官小姐與段某一起騎馬。”那清冷的聲音也不管憶寒會不會答應,已經吩咐莊中人牽了兩匹馬過來。
前幾日被匹瘋馬折騰一晚,現在還是心有餘悸,只要有一分可能,憶寒真不想再次跨上馬。她接過段之錦遞過來的馬韁繩,低著頭不肯動。
“怎麼,不會騎馬?”聲音又響起,語氣裡滿滿都是責備,“上官小姐走南闖北,該不會連馬都沒騎過?”
騎你娘!憶寒心裡不住地咒罵道,卻在段之錦走近她身旁時莫名地感到心跳。她還不適宜除了百裡莫、爹爹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靠得如此之近,因而有意無意地退後幾步,直至安全。
抬首仰望這男人,迎面而來的清冷氣息真正是傷了她。
明明就是百裡莫,卻為何變成了如今這模樣?
難道原來的百裡莫不是真的百裡莫,就像妙青不似真妙青一樣?
憶寒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上官小姐,請問,你會騎馬嗎?”對方又一次追問道。
會不會騎馬真的是這麼重要麼?她以前也不會騎馬,還不是百裡莫手把手教會她?難道這男人不會教她騎馬嗎?
她偏不信。
“不,不會。小女子不會騎馬。”假裝文弱樣,憶寒低著頭囁嚅道,想激起他的一絲絲憐惜心,能夠如百裡莫一般教她怎樣上馬,怎樣騎馬。
“去抬一架小的轎子來,上官小姐不會騎馬.”那男子也不追問憶寒,顧自回頭吩咐莊裡的下人。
沒多久,轎子抬來。憶寒望著眼前那頂小轎子頓時紅了眼,瞧得小前在一旁心疼死了。不是心疼憶寒,是心疼自己的未來,萬一段之錦想起來,回憶起了從前的事,他知曉上官憶寒哭過那麼多次,流過那麼多淚水,不把他小前抽筋扒皮才怪。這可怎麼辦?
可是,他一步都不敢出來。
“我就與灰影一同坐轎吧!他傷勢太重需要照顧。”憶寒還是想回到原點,與灰影一道總有人說說話,一個人坐轎也太寂寞冷清了。
“不許,我說不許就是不許!”段之錦急了,脫口而出,連他自己都不知曉究竟是為了什麼。話剛出口,他也呆住了。沒禮貌,真是太沒禮貌!有個人與灰影一道坐轎,順便照顧照顧他,不正好免去他段之錦的麻煩嗎?卻是為何,當聽到上官憶寒要與灰影一路廝守,他段之錦的心卻要隱隱作痛?他剛才的那些言語都是不由自主不受他控制才說的。難道第二次見面,他就要管這上官憶寒騎馬還是坐轎,一個人坐轎還是跟灰影一道坐轎?這不對啊!
正在段之錦犯難的時候,一旁瞧見的小前“撲哧!”一聲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廝耳朵靈,一聲怒吼:“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