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方子墨的臉色才緩和些。
此時,大風忽然卷地起,腳下的雪花飛到半空中,“沙沙沙”地紛紛落下。在這沒有什麼暖意的冬日裡,漫天飛舞的雪花還是有特別之意境的,把個正往裡走的上官憶寒引得停下了腳步,呆呆地站著。
“寒兒!”方子墨頭也不回地喊道。他的眼睛緊緊盯住前方罩子破裂之處,那大風吹來的方向。
只見風兒越來越大,被它颳起來的雪花吹到他臉上,被他溫熱的體溫一暖,融化在了他臉龐,他的臉也濕了。
上官憶寒恍若未聞,只是呆呆地站著:這風來得好怪異!這類似的情景好似在哪兒瞧過,到底在什麼地方呢?
方子墨感覺上官憶寒不理他,轉過了身來,竟然發覺她還在原地不動。“寒兒?”他走過去輕聲細語問道。
上官憶寒還是沒有反應,顧自沉浸在眼前似曾相識的大風之中。
就在他轉過身來的片刻,一隻美麗的大鳥已然降落,上官憶寒睜圓了雙眼——
到底是誰呢?這只美麗的大鳥到底是誰家的呢?我怎麼忍不住要上前擁抱?
“哈哈哈!……”一得意忘形的聲音傳來,卻是躲進哪兒練功的地獄使者。“我道是誰?原來還是我的手下敗將麼?把我的幻境之罩撞醒,這筆賬要算算!”
孔雀並不理睬這廝。它望著眼前的上官憶寒,癟了癟嘴道:“主子,孔雀今晚來接你回去。”
“主子?”上官憶寒再也不肯進屋歇息了。這孔雀竟然喚她為主子,她有這麼大的寵物麼?
見她遲疑,孔雀繼續趁熱打鐵:“主子,我是孔雀啊!我知曉,無論你有無失憶,你定是不會忘了我啊!”
“失憶?我失憶了麼?”上官憶寒喃喃自問,腦子裡可是浮現起昨晚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你認識我麼?”
孔雀肯定地回答:“我不僅認識你,更是你最親暱的動物,因為,我是你的寵物啊!”
“你們究竟為什麼要破我幻境?我帶我的未過門的妻子在這兒修養,是否給你們造成了不便?”方子墨的問話步步嚴密。
“為什麼?”孔雀杏眼一瞪,全身都是力量。
“就憑你帶走我主子這麼久!今天,我親自來帶我主子走。”孔雀氣勢淩人地喊,把背上的前護法驚得張大了嘴久久都合不攏:這孔雀真會說人話?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寒兒可是我未過門的娘子,我們同床共枕了這麼久,也沒瞧見你在很少伺候一天。這是寵物對主子該有的態度嗎?”方子墨話音剛落,孔雀背上那段之錦的心“撲拉拉”碎了一地。
“同床共枕?他們竟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了啊!我的寒兒,是錦哥哥對不起你……”段之錦心裡滿滿都是悔恨,對自己親手把寒兒推進方子墨懷裡而悔恨著。
一陣靜謐,一陣令人難以忍受的靜謐。
上官憶寒的第二感覺很是不錯,她慢慢走向孔雀。
“寒兒!”方子墨大叫一聲,伸過一隻手企圖去拉。半空中掉下來一隻翅膀:“不許拉,讓她自己選擇!”
“轟”的一聲,方子墨揮手就向孔雀拍去。孔雀是誰,是神鳥誒,會傻兮兮呆在原地被拍嗎?它早就扯過它小主子,把她安置到了自己背上了。
“主子,你如今不能碰除方子墨以外的任何一人,但我是你的寵物,我身上流著的是你給我的血液,你瞧瞧,在我背上有何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