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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方子墨陪伴上官儀君讀書已整整十二載有餘,轉眼間,已是十六歲的大小夥了。這天,他身著一青布長衫,頭戴白色頭巾,手捧一書,出了書齋正徐徐而來。遠遠望去,正應了一句:“公子如玉,陌上世無雙。”附近的丫鬟見了紛紛遮著臉躲避開來,卻又站在遠處偷偷觀望。
“小翠,張夫子說了,這方子墨遠非池中之物,咱小小的上官府容不了他多久。看什麼看!”一粉色大丫鬟說道。
“能看一眼就看一眼唄!上官老爺不是有意把小姐許配給他嗎?說不定咱們有幸陪著小姐嫁過去呢!”一翠色丫鬟似是看呆了,眼神呆板,想入非非。
“去去去!要是成了咱們的姑爺,是你能想的嗎?當心老夫人挖了你的眼珠子!”想到老爺老夫人對小姐的疼愛,粉色丫鬟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咱們趕快去把小姐吩咐的事兒辦了吧!”兩個丫頭向府外走去。
這廂,方子墨遠遠地出了書齋,去看他的老孃去了。
“娘,娘!夫子說,明年開春,我就可以去京城趕考啦!他推薦我去做丞相的門生。”因在鄉野,沒有過多的繁文縟節,方子墨不經通報就一路直沖他孃的屋子。屋內,一三十有餘的少婦正做一件厚棉襖,是他夫君大牛的衣衫。眼看著秋風起,秋葉落,方大牛幹活的衣衫單薄,過多的棉衣得加緊準備了。只剩下一件袖子的功夫了,她頭也不抬道:“好好好!咱家就等著你光宗耀祖。”看著兒子轉眼間長大成人,又是這麼聰明能幹,遠遠超出他們的意料之外,婦人好不欣慰。想到上官老爺有意把小姐許配給兒子,婦人的臉上頓時充滿了憧憬。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小姐性情賢淑,知書達禮,對她又是孝順得很,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好姻緣啊!“寶兒,別這麼猴急猴急的,讀了那麼多書還沒有磨掉你的野性嗎?”婦人直直地望著方子墨,嗔怪著,“用心讀書去吧!等你考上狀元後,老爺說再把你和小姐的婚事辦了。現在小姐還小,不急。”一聽美如天仙的上官憶寒即將成為自己的娘子,方子墨頓時渾身來勁:“知道了娘,我去唸書了!”一溜煙就不見蹤影了。
話說這妙青縣新近換了縣太爺,姓妙,單名一個青字,跟妙青縣的縣名一模一樣。他是前年的進士,頗有幾分真才實學,很得丞相的賞識。這不,丞相建議皇帝把他派到了自己老朋友張夫子的地盤來了,希望他能照拂張夫子,讓張夫子安度晚年。丞相給張夫子寄來了書信,告訴他,妙青是自己的門生,夫子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他去做。這妙青呢,也確實是個妙人兒,不僅飽讀詩書,頭腦還非常活絡,一到妙青縣就採用了幾位賢才,把妙青縣搞得風生水起,老百姓紛紛拍手誇贊。
先說妙青做的頭等大事吧!他鼓勵老百姓把妙青縣的荒山開墾了出來,貼出公告,誰家開墾的荒山免除三年賦稅,還可以到縣衙領取種子,種上各種水果。但是僅限於荒山。樹木茂盛的山林不在此範圍,如有人越界亂砍亂伐,妙青定要嚴懲不貸!此舉措在略顯富裕的妙青縣激起了開墾荒山的熱潮。農忙之餘,青壯年勞動力扛著鋤頭、柴刀紛紛上山,砍伐荒山。一來添置了家裡過冬的柴火,二來為家庭創造了收入。可對於妙青這位新上任的縣令來講,所有的青壯年勞動力閑時都勞動去了,縣城裡發生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案件也少了許多,妙青啊,整天閑得沒事幹了吧!可他偏偏不是,三天兩頭往鄉下跑,不是去拜訪上官鴻就是去探望張夫子,美其名曰,做好丞相交代的事情,照顧好張夫子。
這一天,風和日麗。上官家的花園裡,上官憶寒攜著小靈和小翠沿著湖畔緩緩而行。楊柳依依,鳥鳴聲聲,加上小姑娘的清脆笑聲,讓置身花園的妙青好不受用。他眯著三角眼,如經久不聞色香味的犬類,向著笑聲的發源處直奔而去,完全忘了張夫子的叮嚀與囑咐:“上官鴻的父親是開國大將,上官家家規甚嚴,不允許外男進入內院。”自從來到妙青縣之後,妙青把自己貪色的劣根性隱藏得甚嚴,連身邊的師爺也從未發現。為了仕途,他把幾個小妾留在了祖宅,交代管家好生“照顧”,自己僅是攜著妻子女兒奔赴了妙青縣。因此,他在妙青縣贏得了“清正廉明,不好女色”的美稱。縣城裡的好色之徒也敬而遠之,妙青就更加沒有“瀉火”的機會啦!這回,聽著上官憶寒甜脆脆的聲音,他心內似有千萬條蟲子在攀爬,在啃咬,恨不得一下子沖到這等美人兒身旁,立即撲倒。
前面一扇小門,那聲音正從花園透過小門傳來。妙青即將沖進小門了。門內突然沖出兩位強壯的家丁:“大膽!什麼人敢私闖後花園?”其中一人還抱著一根粗木棍,直直地朝妙青打來。“哎呀,不好!”妙青剛回過神來時,眼看著木棍已經在頭時遲,那時快,後面的跟班一下子撲了上來,把妙青撲倒在地,木棍卻硬生生地打在了可憐的小跟班背上:“啊——”悽慘的聲音驚天動地,一下子驚醒了沉醉在色鄉中的妙青。意識到自己的唐突,他不禁汗涔涔了:完了,怎麼沖到上官鴻的後園來了?不知是上官鴻的哪一房小妾,光聽聲音都撩人。想不到上官鴻堂堂的武將後代,也好這一口啊!不對,我得想個藉口搪塞過去。不然,會汙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名聲。“東子,不許亂說話!”他咬著小跟班的耳朵,小跟班一下子明白過來了,默默地低下了頭。
“你這個小癟三,叫你不要亂跑,看吧!怎麼跑到上官府的後園來了?不小心沖撞了上官夫人和小姐怎麼辦?”妙青的腳狠命地踢著小跟班的腿和屁股,並小心地避開了他的後背,生怕小跟班受不住招出來,“這兩位爺,你們打得好!這小廝在花園亂闖,我追得好辛苦,謝謝你倆幫我攔住了他!”說完不停地拱手致歉,一點都沒有上任者的傲氣。“你是——”手拿棍子的家丁疑惑了,他分明看見是這位爺沖在前面,倒在地上的小跟班替他捱了這一棍子,可這位爺說出來又不是這一回事了,事實到底是怎樣的呢?連他也迷糊了。
“我叫妙青。”話音剛落,兩位家丁腿一軟,癱倒在地。“我的媽呀,險些把青天大老爺給揍了,我這條小命可要報銷了啊!”拿棍子的家丁想到的是自己剛才的那一棍子,哪想到裡面還暗藏著玄機啊!“妙青老爺饒命,奴才有眼不識泰山,老爺饒命啊!”兩位忠心耿耿的家丁撲在地上,不停磕頭啊!
“你們沒錯,錯在我手下的這位小廝,受了我一點責罵就心懷怨恨,在上官府內亂沖亂撞,我追得甚是辛苦。現如今他捱了你們一棍子,也是罪有應得,何罪之有啊?我還要稟告上官鴻,你們護主有功,讓他好好獎賞你們!”妙青撇著他的“一字須”,扁扁的嘴巴裡吐出的是一句句“妙語”啊!說到最後,連他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了。這下,兩位家丁還怎麼會想歪啊,他們腦子裡想的可是上官鴻的獎賞了。妙青呢,拎起小跟班,顛起肥臀,順利脫身而去。
這廂,上官憶寒聽到了悽慘的尖叫聲,連忙打發小翠過來探究竟。
“兩位,剛才這裡發出奇怪的聲音,驚到了咱家小姐,小姐讓我來看看究竟。”小翠一邊向家丁打聽,一邊用手帕不停地扇著風。她聞到了此處真不是一般的臭啊!什麼鳥人,走了還留下臭味,也真是天大的厲害了咧!“剛才在這兒停留的到底是何人?為何發出這樣悽慘的叫聲?快說!”聞到臭味的小翠懊惱透頂,極嚴令色道。
“小翠,是,是縣老爺剛才來過。”手持棍子的家丁汗涔涔地說,他還為著險些打中妙青而後怕,說話也不怎麼利索。
“小翠,是縣老爺責備了他的小跟班幾句,小跟班就在園子裡亂竄,縣老爺一直追到這兒了。我們以為是闖園子的外男,樑子還拿棍子打了人,還好,打中的是使壞的跟班,不是縣老爺。”旁邊的家丁理了理思路,把妙青告訴他們的,他認為的“事實”告訴了小翠。
“知道了,我去稟告小姐!”小翠搖晃著手帕漸漸遠去,一會兒又折了回來,“不對,剛才就這兩人來過,怎麼這裡這麼臭?”兩個家丁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時也答不上來。他們哪知道,情急之中,誰還顧得上臭不臭啊!
“罷了,罷了,兩木頭,看門看得人也變木頭了,問也白問。連哪個人臭還是香都聞不出來,走了!”小翠這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