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她的寒假作業,害她開學被罰站。
可樂瓶裡兌板藍根,鞋帶系成死結。
這些都是陸升當時的傑作。
不在沉默裡爆發,就在沉默裡死亡。
她忍無可忍,打車去寰宇集團找他,前臺叫她在大廳的休息室裡等了一下午,她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陸升從專用電梯下來,旁邊跟著個嬌滴滴的女人,挽著他的胳膊肘。
桑冉偶爾關注報紙,寰宇新任首席總裁,交女朋友跟集郵似的,清一色的長腿蠻腰小嫩模,每一任女友分手後居然都當著公眾歌頌陸升的體貼慷慨。
她透過落地玻璃望出去,陸升掌心擋著車頂,親自給人開車門,渾身都散發著紳士風度。
導致她後來很長時間只要想到陸升,第一想法都是大壞蛋,孤立他。
電梯門合上,桑冉收回思緒,怔怔地盯著他一絲不茍的襯領,光線昏暗,她伸手去推他。
指尖抵在陸升胸膛上,好像一堵牆橫在面前。
陸升的指腹穿梭過她的發梢,時不時撫過她的頸窩,她發質養得很好,絲綢一樣的柔軟。
他記得桑冉短發的樣子,夾在耳後,一對精靈耳可愛得不得了,但是她那時候渾身都是刺,最擅長的事就是拒人於千裡之外,她習慣支配所有事,並且追求完美。
現在的桑冉,總是把自己藏得很好,保護者的姿態。
然而她再怎麼藏,他還是能找到她的稜角。
桑冉濃密的眼睫微顫,唇形誘人,恬靜美好。
她整個人被陸升往上一撈,他攫住她的唇瓣,撬開她的牙關,遊移在她的上鄂。
桑冉第一次被他這樣親,酥酥麻麻的感覺火光似的炸開來,想往後躲,退無可退。
她的手腕被他摁過腦袋頂。
陸升以前每回送她在學校門口停下車,車鑰匙一轉熄下火,桑冉被他牢牢圈在座背上,陸升眸光一黯,桑冉覺得他就像在看任人宰割的魚肉。
他在她身上一個勁的索取,毫無節制,手上的動作卻極其剋制,直到她臉上漲得通紅,在他的舌尖瀕臨窒息,他才肯放過她。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還是太年輕。
如果說陸升在對付她的段位上是爐火純青,那麼桑冉只能算一頭霧水。
桑冉很想告訴陸升,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然後她心一橫,唇齒間彌漫開他的血腥味。
“反正我脾氣大。”
陸升喉頭發出低低的笑聲,對著她舔了舔唇上的血跡。
桑冉眸光裡噙著水光,朝他眨了眨眼,扇子般的眼睫投下兩圈陰影。
陸升想,她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脾氣大。
他一方面希望桑冉真的脾氣大點才好,免得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到時候還不是自己躲起來可憐兮兮的吃啞巴虧。
一方面又希望桑冉在自己面前還是這副軟軟糯糯的神態,反正他不介意她咬自己。
桑冉要是知道陸升的這些想法,肯定嗤之以鼻:謬論。
她這叫以退為進,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