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冉:“……”
“不疼。”桑冉思索三秒,冷不丁吐出兩個字。
她愣了愣,因為她一開口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聽起來好像疼的不得了。
她連自己怎麼被陸升抱到床上都忘了,陸升替她掖了掖被角:“睡吧。”
桑冉嗯了一聲,她眨了眨眼,試圖從陸升臉上找出表達憤怒的蛛絲馬跡。
陸升下樓給她重新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櫃,他的動作放得很輕,桑冉嗖得一下睜開沉重的眼皮,從她的角度剛好看到他口袋裡露出來車鑰匙的邊緣。
桑冉很鬱悶,實在看不出來陸升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但也談不上高興。
她揪著被角問他:“你要出門麼?”
陸升點了點頭,替她關上床頭燈。桑冉看著他的背影,直到門縫裡的衣角消失不見。
陸升用他連續三天不回家的行動告訴桑冉,他可能確實不太高興。桑冉的應對政策也很簡單,簡單三個字概括那就是沒政策,可能他們都需要冷靜冷靜。
何特助期間打過一次電話給她,說陸升應酬喝多了,順帶報了個t市銷金窟的地址給她,然後電話那頭傳來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喊了一聲“陸總”。
桑冉其實聽完挺想呵呵對面一臉,肩膀上兩個小人打架,站在認識陸升六年的普通朋友立場上,她可以冒著無證駕駛的風險去接他。
然而理智勝利佔據上風,陸升不是說她坦然的接受過麼,在她看來,她明明都是被迫接受。她要是火急火燎趕過去,陸升肯定會想太多,還不知道得意成什麼樣。
桑冉不得不回歸她以前的生活節奏,除了外賣的派送費比以前貴,所有事情都說明她適應能力的強大。
同時她又清楚,陸升對她搬到側臥做出了讓步,她也理應妥協,各退一步,海闊天空。
雖然出入都不方便,搬家的事情還是被她擱置了。
正式試鏡這天,錢鑫鑫派了輛公司的保姆車來接她。
桑冉上車後閉眼開始補覺,說起來慚愧,她昨天晚上夢到自己在拍止咳糖漿的廣告,身後追著她的豹子變成了陸升,她跑了好幾塊地圖,從沙漠到草原,就差飛躍地平線。
半夜被噩夢驚醒,她躺在床上幹瞪眼,半個小時後她選擇抱著電腦和車隊裡幾個修仙黨玩到天亮。
錢鑫鑫取下她臉上的眼罩:“看你不在狀態,什麼情況啊?”
桑冉半睜開眼,伸手搶回眼罩,她悠悠的看了錢鑫鑫一眼:“給我個鏡頭,還你一個世界。”
錢鑫鑫被她逗笑,腰都直不起來:“你站在原地不要走動,我這就把橘子攤給你搬來。”
桑冉努力勾了勾唇角,擺了個慘淡的笑意給她。
“跟你的兵哥哥失戀了?”錢鑫鑫挪到她旁邊的座位,貼著她的耳朵低聲說。
桑冉的瞌睡蟲一下子被她這句話趕跑,坐直身板:“你瞎說什麼。”
錢鑫鑫憐憫的看著她,一副我就猜到是這樣的眼神,遞給她一瓶礦泉水,不忘給她擰開蓋。
“作為一個合格的經紀人,你怎麼亂帶節奏?”桑冉接過水,喝了兩口。
“說說唄,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公司的。”錢鑫鑫一臉八卦,掐了掐桑冉的臉頰,手感不錯,嫩豆腐一樣,改天可以考慮給她接個化妝品廣告,
桑冉冷靜的這幾天,關於陸升的吐槽都可以寫一部小說了,最終得出結論,男人都有劣根性,婚前婚後兩幅面孔。
談戀愛的時候玩得一手偽裝術,能夠包容一切,結婚了還不是要求這個要求那個。
反正她的生活有沒有男朋友都不重要,這麼一想,陸升的存在也沒多大意義。
桑冉第一時間沒有否認,太反常了。
錢鑫鑫越想越歪,順利聯想到桑冉的死宅屬性:“網戀被渣了?”
桑冉更鬱悶了,朝她攤手:“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