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竹音看著他那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有些不爽,撇開臉不理他,徑直走到一戶離她最近的人家,抬手放在門上稍一使勁,將門推開了。
屋裡一個中年婦人正躺在床上,臉色泛白,除了氣息有些微弱,不見任何得了瘟疫的人該有的症狀。
萬俟竹音走上前去,伸手扒開婦人的眼皮看了看,隨後又摸了摸她的脈,從懷裡拿出三根銀針迅速紮在了婦人的xue位上,不過幾息間,那個婦人咳嗽了起來,然後,緩緩的睜開眼。
萬俟竹音一把扶住那婦人,含笑問道:“大嬸,覺得如何?”
那婦人只覺得有股莫名的暖意正從胸前散開,而模模糊糊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暗裡有一道溫雅含笑的少女聲音,不由恍惚,只能愣愣的道:“你們,是誰?”
萬俟竹音見她精神頭恢複得差不多,只是還有些有氣無力,怕是已經餓了很久了,於是轉身對區吳說:“你回去拿點水和幹糧過來,順便叫舒丹她們過來,這些村民病了這麼久,可能都已經陷入昏迷很久都沒吃過東西了,你讓她們四處找找有沒有米,熬點粥給村民們喝。”
吩咐完後,她才又轉向中年婦人,淺笑道:“我們只是過路的路人,大嬸你別擔心,村子裡的瘟疫已經都解除了。”
她的話音剛落,只見那婦人卻突然臉色大變,掙紮著起來推開萬俟竹音,低聲嘶吼著:“快!你們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萬俟竹音眉毛一挑,伸出手在她的手上一壓,溫聲安撫道:“大嬸莫慌,這村子裡得瘟疫的村名都已經被治好了,我們不需要急著走。”
“瘟疫都治好了?”那婦人這才反應過來,只覺自己身上似乎真的好多了,面板上的那些黑斑也都不見了,她鬆了口氣,隨即又緊張焦急起來,“不,最可怕的不是這些瘟疫,而是背後的那些人,恩人們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萬俟竹音微笑道:“大嬸放心,這天下,還沒有我會怕的人,正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點小事我還不看在眼裡。”
☆、八十八 剿匪二更)
那婦人見勸不聽萬俟竹音,便將事情略略說來。
原來,附近這幾個村子的西北邊在兩年前來了一夥土匪,建了個什麼黑風寨,打家劫舍,殺人如麻,他們這幾個村子,每隔個三四月,總要被洗劫一次,洗劫不說,但凡有反抗的,一刀殺了,村子裡凡是年輕的姑娘家,幾乎都被糟蹋了。而就在一個月前,黑風寨的土匪們突然就將村民圍困在村子裡,不允許任何人離開,再沒幾天,這幾個村子就相繼爆發了瘟疫,村民們一個接一個地病倒,有好些死在了家中都無人收屍。
中年婦人說完這些,方才便已走了進來的海棠等人聽得是義憤填膺,芍藥更是怒罵道:“這些土匪真是可惡!那官府呢?難道這附近的父母官都不管嗎,任由這些土匪橫行霸道!”
婦人面露悲憤之色,“什麼父母官!他們根本就是官匪一家親!之前黑風寨興起的時候,我男人就去報過官,請求官府的人來剿匪,可是那殺千刀的縣令,竟是將我男人給活活打死,還將他的屍首捆綁在村口展示了三天,不讓我們去收屍,可憐我家男人,死後還要被鷹犬啄食屍體,死無全屍……”
說到後面,婦人已是泣不成聲,其他人皆沉默下來,屋子裡只能聽到婦人的哀泣聲。
良久,萬俟竹音輕輕拍了拍婦人的肩膀,“大嬸,沒事的,官府不幫你們,我去幫你們將黑風寨給挑了。”
婦人愣了一下,連哭都給忘了,望著萬俟竹音不敢置通道:“小姑娘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芍藥笑嘻嘻地沖著婦人眨了眨眼睛,笑道:“大嬸,我們家小姐可厲害了,你放心,她要是出手,保準那些土匪吃不了兜著走!”
“真、真的?”婦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萬俟竹音沒有回答婦人的問題,而是笑眯眯地問了一個讓人大跌眼鏡,俗到不能再俗的問題:“大嬸,那個黑風寨是不是很有錢?”
婦人:“……”
區吳、窮奇和浮泉三妖:“……”
就連三個丫鬟都:“……”
有錢怎麼著?
你還想去打劫人家不成?
慢著!你丫說什麼剿匪其實就是奔著人寨子裡的金銀珠寶去的吧!
說好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
婦人對上萬俟竹音滿是期待金光閃閃的眼眸,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說道:“我聽人說那黑風寨原是在邊塞專門打劫商隊的馬賊,只不過被黑雲騎給驅離了邊塞才躲到這裡來的,我想他們應該是有些家底的。”
萬俟竹音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眼下她最缺的可就是銀子,要是把這黑風寨給挑了……
嘖嘖,真是想想都覺得開心呀!
事不宜遲,萬俟竹音換了一身簡便的衣服,吩咐嫵娘她們留下,讓車隊的人幫忙照顧虛弱的村民,然後帶著區吳、窮奇和浮泉三人趕往了黑風寨。
於是,就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分神的那麼一小會兒功夫,浮泉已經將黑風寨的一眾土匪給制服了,一個個手軟腳軟地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那個最開始喊話喊得很兇的黑臉大漢此刻正被浮泉一腳踩著背,整個人趴在黃土上,吃了一嘴的泥巴。
浮泉掃視一眼地上的土匪,問道:“主子,這些人怎麼處置?”
萬俟竹音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緩緩說道:“打家劫舍,欺辱百姓,更是喪心病狂到以村民試藥,這種人死不足惜,留著他們也無甚作用……”
她的話還沒說完,有些耳尖的土匪聽到了,掙紮著起來跪在地上不斷地磕著頭,“饒命啊,公子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