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簡慕有個陸修繁,張閑卻沒有人安慰他。
簡慕捏了捏他的手臂,緩緩的說:“張閑,你醒過來。經歷了那麼多,你不該變得這樣脆弱,而是應該越來越勇敢。我不會嫁給你,但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你。”
她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會,本來準備給他擦臉的,最後停了下來。
她說:“張閑,我不喜歡你了,你該開始你自己的生活了,能不能忘了我?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說完,她才開始擦拭他的臉,擦拭他的脖頸,然後細致的按摩他的肌肉。
可是腦子裡出現的卻全都是陸修繁的聲音。
那個下午,都在這種安靜中度過。
接連著按摩了兩個小時之後,簡慕才停下來。
張閑能不能變成植物人,簡慕知道醫生也不能完全說死。
只要努力,就一定還有機會醒過來,畢竟張閑只是剛剛昏迷不醒。
從病房出去後,她鬆了口氣,感覺到雙手都酸透了。
經過體重秤的時候,突然想知道自己有多重了。
量過之後,輕了五斤。
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輕了五斤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可是簡慕懷著孩子。
她坐在旁邊的休息凳上,疲憊的靠向牆壁。
她突然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作孽太多了,這輩子來還債的。
要不然老天爺怎麼連個孩子都這麼吝嗇給她?
眼窩酸的厲害。
她如今知道錯了行麼?
有沒有人能原諒她,叫她忘記這一切,過正常人的生活、正常人的幸福?
手機的黑名單裡並沒有陸修繁的電話。
她想告訴他,她想他了。
用了七年的時間,她終於能確認自己愛上他了,卻在最後,只能選擇放棄。
外面的天就這麼黑透了。
晚上六點,鄧周打電話過來,“法院開庭的日子出來,明天早上八點。時間很緊,一點空隙都沒有留給你跟簡世,你大概沒想過吧,你跟簡世都被起訴,同臺不說,還要同時受理。”
“俞鼎宏的主意?”
“當然是他了。他可是為了提前日期做了不少的貢獻。”鄧周笑了笑,“簡慕,我現在倒是奇怪一件事,你對你的家人,母親都這麼好,你把她們當做命一樣放在心裡,你會不會為了他們,頂下所有的罪責?”
簡慕心裡怔忪萬分,斬釘截鐵的打斷他說:“不會!”
“可是簡慕——”
“鄧周,我說我不會!”
鄧周忍不住笑:“你回答的太快了,心理學上說,這樣的人百分之八十是說謊。”
“我是那百分之二十。”簡慕立即說。
鄧周又笑了,“簡慕,你說話太有趣了。你這樣欲蓋彌彰,不怕自己被發現影響警察斷案麼?這樣也是會蹲進去的。”
簡慕笑,“那我倒是希望只是影響斷案,一定比殺人輕。”
鄧周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