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你知道我為什麼送你腰帶嗎?”沈丹遐試探地問道,想知道他能不能洞悉她的心意?
“一根腰帶情意長,拴住郎君心。”徐朗把腰帶收好道。
“出門在外,不許沾花惹草的。”沈丹遐叮囑道。
“我一向潔身自好。”徐朗淺笑道。
“一路順風。”沈丹遐祝福道。
“多謝。”徐朗笑意加深。
次日午後,徐朗秘密離京,身邊帶著常緘常默常信和常步。這天傍晚時分,錦都下起了第一場雪,紛紛擾擾,沈丹遐站在廊下看雪,眉尖微蹙,嘀咕道:“下雪天,路滑難行,朗哥哥沒法趕路了。”
“九兒,你在說什麼?”陶氏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嚇起。
沈丹遐拍著胸口,嬌嗔地抱怨道:“娘,您嚇我一跳,您走路怎麼沒聲呢?”
“你在做什麼壞事了?”陶氏笑問道。
“我這麼乖,怎麼可能做壞事?我站在這裡賞雪。”沈丹遐嬌聲道。
“朗哥兒可是出遠門了?”陶氏直接問道。
“娘,您怎麼知道?朗哥哥跟您說了?”沈丹遐問道。
“好了,外面冷,去屋裡。”陶氏沒有回答沈丹遐的問題,而她已知道了她要知道的了。
雪下了一夜,清晨起來,錦都城內城外一片白茫茫;陶氏言而有信,發請帖請袁老夫人等人來踏雪賞梅。請帖寫完,陶氏命招財讓人送去各府,“招財,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徐家兩兄弟已上鈎。”招財笑道。就等太太一聲令下,將人送去千裡之外。
“那後天就送他們離京吧。”陶氏一直按兵不動,是擔心會牽連到徐朗,正想找機會將他支走,沒想到徐朗自個離京了,那她就沒什麼好顧慮了。
這樣寒冷的天氣,大多數人貓在家裡烤火,當然也有小部分人在街上瞎竄竄,徐朝和徐勝亦在其中;這天晚上,他們沒有回家,徐奎亦沒有回家;沈妧妧在知道徐奎去的是三柳巷,頓時氣了個仰倒;徐奎在三柳巷置了個宅子,徐奎在那養了個外室;沈妧妧從來沒有阻攔徐奎納妾,睡別的女人,卻沒想到徐奎還不知足,居然養外室,更可氣的是那外室是罪臣之女謝惜如,一個剛剛及笄的女子。
因這事,沈妧妧氣得顧不上兩個兒子,等她想起兩個兒子時,已是三天後,這才驚覺,徐朝和徐勝已有三天不曾回家,這是從來沒有過得事。沈妧妧下令道:“去把五少爺六少爺給我找回來!”
下人去兩人常去的地方,沒找到人,回來稟報,沈妧妧還沒意識到出了事,繼續派人四處去尋找,可找了兩天仍然一無所獲,兄弟倆就這麼平空消失了,不知去向。
兒子出事,母親心憂;沈妧妧一聲令下,伺候徐朝和徐勝的下人,被打得皮開肉綻;沈妧妧還沒解氣,指著他們罵道:“你們這群廢物,養你們有什麼用?連哥兒怎麼不見的,你們都不知道,你們究竟是怎麼伺候哥兒的?廢物,廢物,給我狠狠地打。”
可惜不管沈妧妧發再大的火,打再多的人,徐朝徐勝仍然下落不明。沈妧妧在徐奎哭得泣不成聲,“老爺,這可怎麼辦才好?朝兒勝兒都不見了,這城裡城外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人。若是被人綁了去,這麼些天了,也該給我們來個信呀。”
“沒信來,就說明綁他們的人不是求財。”徐奎分析道。他總共就三個嫡子,嫡長子因生母的原因,已與他離了心,他認定可以指望的就是嫡次子和嫡三子,可這下兩個嫡子失蹤,他的指望落空了!
“不求財,哪求他們什麼?”沈妧妧驚恐地捂住了嘴,她的兩個兒子難道已兇多吉少了?沈妧妧心疼如絞,大聲哭起來。
徐奎皺眉,“你別哭,安靜點,讓我好好想想,有可能是誰動的手?”
沈妧妧用力咬住下唇,將哭聲強吞進肚子,氣給憋著了,連打了十來個嗝,才停下來。徐奎下巴上的鬍子被他扯了好幾根下了,可他還是沒想出會動手的人是誰;他自認在朝堂上,圓滑知趣,沒得罪過人。
沈妧妧眼珠子轉了轉,道:“老爺,三少爺也有許多天沒回來了,在知道朝兒勝兒不見後,妾身派人去找過他,可是他沒有回來。”
“這個逆子!”徐奎拍著桌子罵道。
“老爺,三少爺一直都不喜歡朝兒和勝兒,他會不會……”沈妧妧眼淚又流了出來,“老爺,妾身真得怕再也見不著朝兒和勝兒了。”
“不會的,那個逆子沒那麼大的本事。”徐奎不信徐朗能將人無聲無息的擄走。
沈妧妧栽贓不成,也不再嘗試,捂著嘴無聲地哭,兩隻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前往北荒的官道上,一輛馬車頂風冒雪的前行,馬車一個男子守著兩個昏睡的少年,這兩個少年正是徐朝和徐勝。
第二天,雪霽天晴,沈丹遐興致盎然地領著小婢女在院子裡堆雪人,江水靈匆匆來訪,進門就用哭腔道:“沈九,我該怎麼辦?”
沈丹遐微愕,忙將人引進暖閣,倒了熱茶給她,道:“你先別哭,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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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了,更晚了半個小時,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