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認認真真看沈丹遐畫出來的童話故事繪本的胖胖壯壯,抬起頭靜靜地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看書,這話,他們聽過好多遍了,可爹爹還沒回來,他們不要相信孃的話了。
“你們……真是太不可愛了。”沈丹遐噘著嘴去了東稍間。
“弟弟,娘又假裝生氣了。”胖胖道。
“我們要不要去哄?”壯壯問道。
“爹爹不在家。”胖胖道。
“就快回來了。”壯壯道。
兄弟倆重重點頭,“還是去哄吧。”為了不被爹爹打屁屁。
在旁邊伺候的奶孃捂住嘴,不敢笑出聲,肩膀一聳一聳的,兩位少爺故作老成,實在是太可愛了。
半個月後的一個傍晚,徐朗回到家中,先去圃院見徐老夫人;孫兒安然無恙回來,徐老夫人是高興的,也是感慨的,若不是徐奎為父不慈,孫兒根本不用這般辛勞,但孫兒可以建立功勳,不靠祖蔭,她為之驕傲。
祖孫倆聊了幾句後,徐老夫人沒有久留他,打發他回靈犀院;沈丹遐已知道徐朗回來了,在院子裡翹首期盼,看著黑瘦了一圈的男人,心疼了撲過去抱著他,下一秒,就將人推開,“好臭,你多久沒沐浴了?”
“騎了一天的馬。”徐朗知道自家小嬌妻對氣味敏感,可他真沒辦法避免,熾熱的陽光和揚起的灰塵弄得他無法保持清潔。
“你快去沐浴,我去幫你拿幹淨的衣裳。”沈丹遐皺著鼻子道。
自從有了兩小家夥,靈犀院裡常備著熱水,徐朗要沐浴,僕婦們立刻將送進了浴室,徐朗寬衣解帶,泡進木桶裡。沈丹遐抱著幹淨的衣裳進去,把衣裳放在旁邊的木凳上,抬頭看到他後背的傷。
沈丹遐心頭一顫,伸出手,蓋在那道傷痕上,輕聲問道:“還痛嗎?”
“不痛。”徐朗轉過身,把她柔軟的小手握住,見她淚眼盈盈,湊上去,在她眼角落下一吻,“上戰場,難免會受點小傷的。”
“這是小傷嗎?”沈丹遐瞪他,那麼長一條疤痕,他當她是傻子嗎?這麼大的刀傷,足夠讓他躺上幾天的,“我不喜歡你身上有傷,晚些我給你塗藥膏。”
“好。”徐朗寵溺的笑道。
徐朗沐浴出來,站在屋簷下的胖胖壯壯看著他,遲疑了許久,才怯怯地道:“爹爹?”語氣有些不確定,徐朗黑瘦了不少,和印象中的父親有點差別,兩小家夥猶豫了。
徐朗哈哈大笑,抱起胖胖舉高高,放下胖胖,又去舉壯壯,沈丹遐從浴房裡出來,著急地喊道:“你瘋了?你傷還沒好呢,快把壯壯放下來。”
“沒事,傷已經全好,就是留了道傷疤在身上而已。”徐朗把壯壯舉過頭頂,逗得壯壯咯咯直笑。
“你要把傷口玩崩開了,別指望我給你上藥。”沈丹遐涼涼地道。
“娘子,別這麼狠心。”徐朗放下了壯壯,摸摸兩個兒子的頭,“改天再玩。”
胖胖壯壯也沒鬧,一人牽著徐朗一隻手,父子三人進屋去了,沈丹遐也跟著走了進去。徐朗靠在引枕上,胖胖壯壯坐在他身旁。徐朗笑問道:“你們跟爹說說,這幾個月,你們都學會了什麼?”
“娘教我們唱小曲。”胖胖裂著嘴道。
“娘還教我們背詩了。”壯壯驕傲地道。
“你們先唱小曲,再背詩給爹爹聽。”徐朗笑道。
兩小家夥商量了一下,站在榻邊,開始唱小曲,“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一隻沒有耳朵。”兩小家夥捂住自己的耳朵,“一隻沒有尾巴。”兩小家夥在屁股上摸了一下,“真奇怪,真奇怪。”
徐朗撓頭,這小曲唱得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沈丹遐見他一臉懵的樣,噗哧一笑,道:“童謠,唱著好玩的,好玩就行,別管是啥意思。好了,兩小家夥,唱第二首吧。”
“阿門阿前一棵葡萄樹,阿嫩阿嫩綠地剛發芽。”兩小家夥雙手做出開花的樣子。
“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兩小家夥做爬的動作,“阿樹阿上兩只黃鸝鳥,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葡萄成熟還早地很哪,現在上來幹什麼?阿黃阿黃鸝兒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這首小曲很完整。”徐朗贊了一句,就跟一個小故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