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何原因,收到了請柬,禮節上必須去道賀;徐朗將請柬擱在炕幾上,道:“九兒,那天你去裴國公府喝酒可好?”別以為他不知道趙誠之那家夥曾覬覦過他的小嬌妻。
“哦,好的。”沈丹遐不知道徐朗在吃閑醋,翻著手上的章氏手稿,頭都沒抬就答應了。
到了初十這天,沈丹遐和徐朗是一起出得門,但去的卻是不同的地方。徐朗去的是祥清侯府,沈丹遐去的是裴國公府。到了裴國公府,裴國公世子夫人藺氏親自在垂花門前迎接了她。
沈丹遐眼皮跳了一下,禮賢下士,必有所求,不知道這位世子夫人所求什麼?
“徐太太,幾次想要過府拜訪,又怕打擾你,今日你能來實在是太好了,一會我們好好聊聊。”藺氏很想現在就跟沈丹遐說話,可今天她是主家,不能怠慢其他客人,只得再等等。
“好啊。”沈丹遐笑著虛應著。
說話間,沈丹遐被藺氏引起了花廳,嚴素馨也來喝喜酒;祥清侯府那邊娶得是英國公府的姑娘,又是皇後的孃家,大部分賓客都去了祥清侯府和英國公府,來裴國公府的賓客不多,而且大多是少奶奶輩的。
姑嫂倆都不太願說那些言不由衷的應酬話,和那些少奶奶們客套了幾句,就去了花園;八月是桂子飄香的時節,在裴國公府的花園裡種著十幾株桂花樹,正值花期,滿園幽香,園中也有許多來觀禮的貴婦貴女們,姑嫂一路行走,一路與人含笑頷首打招呼。
“我的臉都笑僵了。”沈丹遐揉揉臉頰道。
嚴素馨噗哧一笑,道:“那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坐,說說話,等時間差不多了,在出去觀禮。”
“好啊。”沈丹遐不反對。她帶著莫失莫忘,這裡又是裴國公府的內院,應該不會有危險。
於是姑嫂倆往僻靜的地方走去,尋了個花架邊的長石條凳坐下,姑嫂倆還沒說話,就聽旁邊有人道:“大姐,你比她先進門大半年,你進門後,就把中饋之權搶過來,知道嗎?”
“可她是大嫂,我做弟妹的怎麼好跟她爭?日後公婆不在,分家了,這中饋之權還不是要還給她。”另一位姑娘道。
“大姐,你公婆身體那麼好,至少還能活二三十年呢,難道這二三十年,你都要看她臉色過活?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賤丫頭。”聲音稍顯尖利地姑娘詰問道。
沉默了一會,那姑娘道:“我,我知道了。”
嚴素馨微皺了下眉,抬手撩開花架上的花葉,看了過去。看清說話的人後,就放下了花葉,牽起沈丹遐的手,悄聲離開。遠離花架,沈丹遐好奇地問道:“是誰家啊?”
“王左丞的兩個孫女,真不知道她們娘是怎麼教她們的。”嚴素馨嫌惡地道。
“小嫂,怎麼回事?”沈丹遐一臉聽八卦的表情。
“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相夫教子呀。”嚴素馨打趣地笑道。
“我就是最近有點忙嘛,沒太關注外面,好小嫂,快告訴我嘛。”沈丹遐忙著教導養女,兒子,她可以丟給徐朗,晴兒,她得自己管,可前世她未婚,對教養孩子真沒什麼經驗,陶氏養她的方法,不值得借鑒,要知道富養女兒不是溺愛女兒。
“王左丞的長孫女許配給了永安侯的次子,而永安侯世子看上了一個七品小官的女兒,非她不娶,永安老侯爺不許,鬧得不可開交,世子負氣遠赴邊關不肯回,那女子拒絕家裡安排,執意進廟清修,最後老侯爺妥協,同意了這門親事。”嚴素馨簡單地道。
“明白了,中饋之權有什麼好的,有本總賬管著,私下扣點還行,想動大錢,可沒那麼容易。”沈丹遐撇撇嘴,“只要永安侯還有腦子,就不會改弦易轍,舍棄嫡長子,讓嫡次子襲爵,這永安侯府最後都是世子的,這位王姑娘爭來了管家權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要交給嫂子。”
“人各有志。”嚴素馨笑,“有人辭官歸故裡,有人漏夜趕科場。說到官,你知道新任的禮部尚書是誰嗎?”
沈丹遐搖頭,“誰呀?”
“大姑老爺。”嚴素馨笑道。
沈丹遐促狹地笑道:“大姑老爺在外為官多年,曾回京做了兩年官,受不了夾板氣,又謀求外放,這一回不知道能在京裡做多久的官?”
“大姑老爺曾在京裡做過官啊。”嚴素馨不知這事。
沈丹遐回想了一下,道:“大概是十二三年前的事了,大姑老爺謀了個……”
姑嫂倆聊著閑話,回到了宴客廳,略坐了一會,就有婢女過來請眾貴婦貴女們去前面觀禮。待新人送進洞房,入席,喝完喜酒,聽摺子戲時,藺氏找到了沈丹遐,請她去小廳裡飲茶。
東扯西拉了幾句,沈丹遐有些不耐煩,道:“少夫人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藺氏扭捏了一下,臉上紅暈地湊近沈丹遐,問道:“徐太太,能否將你的生子秘方告訴我。”藺氏成親數年只有一女,可承襲爵位非嫡子不可,還有小姑子,在燕王府做王妃,也著急要生個兒子,
“少夫人,我沒有什麼生子的秘方。”沈丹遐知道她這麼客氣的原因了,哭笑不得。
“徐太太,我也知道我這樣冒昧開口討要秘方,是不太合適的,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大家同為嫡妻,你應該瞭解我的難處,求你幫幫我。”藺氏眼眶微紅,扯著帕子按眼角,“徐太太,不瞞你說,如果我再生不出兒子,我會被休棄的,我那可憐的女兒就會失去親孃的庇護。徐太太,求你可憐可憐我。”
------題外話------
抱歉,回來晚了。啊啊啊,又把存稿用了,我什麼時候才能萬更啊?